他的人竟然开了口。
他声音不大，可她却听得很清晰。
他说：“怎么不过来？”
莫邵程一愣，看了看手里捧着的百合，这便走了过去。
他看了看他的侧脸，没有说什么，转头看向墓碑上母亲的照片。
黑白，长发，嘴角微弯，眼神透着柔和的光，像是近在眼前。
他躬身将话放在墓碑的前面，又退后两步，三鞠躬。
他能够感觉到身旁的人在看着他。
因此有些紧张。
他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他竟正看着他笑，那笑容有些晃眼，莫邵程看着有些不适应，却并不陌生。
其实，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想过，这般的情景。
他与萧景业面对面。
只是，那时，他不会想到，是在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又会这般的笑。
这笑让莫邵程心底觉得涩涩的。
“我们见过的，我是萧景业。”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摘了手上的手套伸出了那双洁白的手。
莫邵程看着那伸出的手，微怔，却还是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他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说：“我是莫邵程。”
萧景业笑了，说：“我知道。”
他的手很暖。
有些茧子在里面，大概是长期握笔的缘故。
握上去的时候，那种感觉，竟然很熟悉，像是这双手已经握了自己很久，很久，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一起走走？”他摘了礼帽，露出有些泛白的两鬓，利落的短发，温润的五官，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人，曾经在年少的时候捣毁无数个贩毒大亨。
说完这句话，他便已经开始往前走。
莫邵程没有回答，人却是跟了上去，随着他的步伐，不急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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