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刺激到他,从而使得最终鱼死网破,这对莫世勋而言绝对算不上什么好结果。
他要的是什么?
莫世勋当然想报仇,毕竟他和萧景业前前后后已经累积了三十多年的恩怨。
可莫世勋最想要的却还是保全。
他虽然冷漠,但对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向不错。
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却是个好大哥。
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有很多人经历生死还愿意跟着他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他对敌人心狠手辣,对兄弟却是舐犊情深。
莫邵程等得有些烦躁。
他抬头看看天,最近几日京城刮起了沙尘暴,使得整个城市都显得雾蒙蒙的,也使得这天空像是蒙上了一层暗沉的幕布,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秋山,你离我到底有多远?
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从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了。
如若我是出生在萧家,如若我与萧肃程那时一同认识了你,如若在年少的时候我可以同你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如若在你最痛的时候我可以出来拉住你,是否,我们现在的距离就不会有那么遥远?
遥远到,你好像从来,从来没有仔细的注意过我这个人的存在。
我对你而言,算什么?
总归算是个朋友吧。
哪怕是普通朋友而已。
莫邵程嘴角弯起,露出几分苦笑。
那乌黑的眼眸里闪烁出晶莹的光,却被镜片遮挡住,只看到一张俊逸的脸庞出奇的落寞,寂寥。
鬼使神差。
几乎是有些不可思议。
他的脑海里竟然蹦出昨天临走时看到的温小雅的那张脸,还有那双眼睛。
他突然感觉胸口有些隐隐作痛。
像是身体的某个地方被骤然间的抓紧,快要被捏得粉碎,他捂住胸口,那痛好一会才消散。
额头上却已经布满了些薄汗。
原来,这痛,他有,她也有。
叶秋山对着镜子拢了拢自己散在肩头的发,整了整身上穿着的白裙,又摸了摸白裙外面罩着的裸色针织衫,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那双白色帆布鞋,嘴角弯起,轻轻的笑了。
她没有化妆,只涂了一层粉色的唇彩。
镜子里的脸庞却是出奇的亮。
白皙的肌肤上,清秀的眉,黝黑的眼眸,秀挺的鼻梁,淡粉的唇,竟是洋溢出几分属于年少时的青春气息。
她已经二十六岁了,早已不是青春年少,可经过这一简单的雕琢,竟真的看起来青春洋溢。
除了眼睛之后,倒像是回到了十多岁的那个年纪。
没经历生死,没尝过离别,只是被宠溺。
那时的她有一双被惯坏的了眼睛,不含杂质,不惹尘埃,纯净的像是天上的雪莲,晶莹剔透。
而那却只能在照片里能看到了。
现在的她任由怎样装扮也已没有了那时的干净气质。
她走出了房间,这是一个简单的四合院,透着古韵的味道。
院子里种满了白色的菊,阳光下泛着银色的光。
很美。
第一眼看到,她曾经疑惑是什么样的人能种出这样白色的菊?
看到他时,叶秋山便明白了。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花。
白衣的装束,俊逸的五官,眼眸很亮,嘴角扬起,在笑,却透着刺骨的冷。
像是那寒冬腊月里的雪,没有温度。
她并不怕他。
很奇怪。
她看到他的时候,竟感觉到些许的熟悉,像是很久之前曾经见过。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认识她的母亲。
林婉清。
叶秋山皱眉,她并没有从母亲的口中听说过他的名字。
莫世勋。
可却记得每年,母亲都会收到一束白菊。
每次收到,母亲都是看看,却面无表情,接着便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难道,那白菊和这人会有关系?
叶秋山疑惑,却笑笑,只觉得自己的猜测毫无根据。
叶秋山出来的时候,莫世勋正带着斗笠拿着喷壶浇花,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衣,纽扣扣得一丝不苟,下身同样的是条白裤,白色的皮鞋,却不显得臃肿,反显得修长挺拔。
许是听到开门的声音,莫世勋转头看向她,眯起眼睛,好似有那么好一会没有回神,接着才笑笑说:“过来,帮我浇花。”
叶秋山答应着,这便走了过去。
身上的衣服是莫世勋派人准备的。
其实看到这身衣服的时候,叶秋山不由惊愕了下。
因为这装束看起来很熟悉。
她曾经见过。
而且不止一次。
因为她母亲有张照片就是穿这类似的衣服,虽然略有不同,但总体气质和感觉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