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山的意识在那一瞬间僵住,触手间只有他紧绷的肌肤,落在她的手腕上是一片冰凉。
前侧是大厅的入口,后方是楼梯的入口,在这幽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一个粗重,一个清浅。
他原本看着她的眸子渐渐的放大,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看着她。
瞪大了眼睛,嘴唇张开就要呼出那个名字。
她却忽而一把将他推开,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她推开了大厅的门闪身进去。
他从地上快速的站起来,跟了过去,可眼前却只剩下了一个个身着华丽晚礼服和燕尾服的男女。
而那人影却早已不见。
他竟然连她的穿着都没有看清。
却看清了那双眼睛。
明明是幽蓝的瞳孔,可为什么闪烁着的是他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光芒?
叶秋山一路冲出了人群,她来到阳台,站在栏杆前,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还是没有弄清楚,莫世勋究竟为什么要带她来到这里?
她只是直觉中不能和萧肃程靠得太近。
她觉得自己的坏运气真的会给他带来某种不幸。
虽然她还没有明白,这不幸会是什么?
她会想到温小雅。
可潜意识里又想将她整个屏蔽开来。
她只是不明白。
温小雅何以那么恨自己?
温小雅何以那么苦心经营报复自己?
她怎么舍得?
哪怕父亲和她没有感情,可那也是父亲啊。
她怎么舍得?
混蛋,这个疯女人。
果然,她真的是个疯子。
只在叶秋山被脑海里的一团乱麻给搞得乱七八糟的时候,背后隐约听到细微的声响,她转身,来不及看清,只觉后颈间一痛,黑暗袭来,她整个便晕雀了过去。
灿烂的午后。
白色的菊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银质的光,那花瓣,花蕊和花枝花干的精美弧度,像是由水晶做成的假花一样,美得没有灵性。
莫世勋饮着杯中的茶水,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自顾的笑了下,说:“你精心的上演那一场好戏,为的不就是我将你带到这里来吗?怎么来了?又不说话了?”
萧肃程倚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却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他身上还穿着昨夜那烟灰色的衬衣,黑裤,领口敞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发丝却没有了昨夜那般的一丝不苟,而是有些凌乱的散落在额头,下巴间也泛起了一层黑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颓废感。
他的手腕上和脚腕上都带着粗重的铁链,那铁链的颜色厚重深沉,看起来年代稍显久远,可却坚固异常。
没有阳光,整个空间只亮起了一盏暗黄色的灯,有些打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的轮廓有些模糊,让人看不清他此刻是在沉默,还是已经睡着了。
莫世勋盯着萧肃程,眼神冰冷中又带着几分薄怒,他捏在手中的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手指从茶杯间抬起轻轻敲打了下桌面。
像是接受到命令。
有一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三人都是穿着白色大褂,带着口罩,后面两个人一人手中提着一银色的箱子。
莫世勋稍稍示意,三人点头便走过去靠近了萧肃程。
“啪……”的一声响,其中以银色的箱子被打开,是各种型号的针管。( 138看书 纯文字)
萧肃程终于抬头。
他睁开眼睛了看那医生手中被拿出的针管,接着竟是面无表情,重新低下了头,不再做出任何的反应。
莫世勋冷笑说:“果然不愧是萧景业的儿子,不过,等到这一针落下,你如若还是如此镇定自若,那才叫人佩服。”说完,她便已经转身离开。
萧肃程手腕被两个大汉握紧,因为力道过大,那里面的血管都从皮肤里映现了出来,轮廓分明。
那银色的针管一点点扎入萧肃程白皙的肌肤,如同雪水般的液体顺着那枕头一点点的滑入他的血管内。
他紧咬着嘴唇,绷紧着身子,却还是禁不住浑身一阵痉挛。
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他苍白的脸庞上,紧绷的血脉清晰得快要爆发出来,好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紧紧的缩着身子,整个人却还在不停的颤抖,抽搐。
午后的阳光依然灿烂。
白色的菊花好似只会开不会败一样,一个个花瓣花蕊都是那般的瓣瓣清晰,像是片片雪白的纸,铺满得整个院子宛若一层银白的雪。
叶秋山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粗喘着,胸口在剧烈的起伏。
“萧肃程……”她喃喃自语,苍白的嘴唇里吐出三个字,有些嘶哑,有些模糊,可却足以听出是谁。
“你醒了?”一个声音响起,似不带情绪,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