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三又道:“奶娘,这样走了也不可,会让我们老爷担个背信弃义的名声,您知道老爷的脾气,您也知道老爷的能力,就是咱们把小姐藏起来,他也会找到送来苏家的。”
管家婆左右为难,莫老爷莫笑天,石头的个性木头的脑袋,倔强的很,驴三的话在理,此事不能如此,她急的在地上转来转去,忽然,看见一边莫兰的贴身丫鬟,她眼珠转转,灵机一动,喊那丫鬟过来,道:“燕儿,小姐平时待你如何?”
那叫燕儿的丫鬟低头恭谨道:“小姐是难得的好主子,我们做下人的,都感她的恩德。”
管家婆点头,再道:“既如此,我也没时间和你??拢?耸笔悄惚u鹦〗愕氖焙颍?辖艉托〗慊涣艘路??闾嫘〗闳ニ占页汕住!?p> “啊!”燕儿吃惊道:“奶娘,我,我怕,我,我不行的。”
管家婆腾的就火了,“刚刚还说感念小姐的恩德,我这也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你想想,就是小姐待你再好,你也是下人的身份,可是你嫁到苏家,就是少夫人,其实他们家老夫人早过世了,现在苏老爷和苏少爷也死了,他们苏家,你就是当家人,整个苏家都是你的,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燕儿丝毫没有被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感动,反而带着哭腔道:“我从没想过要嫁个那么尊贵的少爷,我天生命贱,习惯了被人呼来喝去,怕的是不懂怎么做夫人,更做不得苏家的当家人。”
管家婆还想说什么,此时就听路边的草丛中有人嘟囔一句:“吵什么吵。”
这一句把管家婆吓了一跳,俗话说,隔墙有耳,若自己在此密谋的事情被外人知道,那可不妙,她看看驴三,用眼神示意。
驴三立即领悟,循声找去,找了半天,在路边的草丛中发现一人,确切的说是个女人,更确切的说是个怪女人,因为她的穿戴打扮异乎常人,上身穿一件类似抹胸的、小的不能再小的衣服,下身穿一条仅及大腿根、短的不能再短的裤子,趿着一双不伦不类的鞋,披散着头发,虽然侧脸闭目,依然能看出她姣好的容貌,年纪和莫兰相仿,倒卧在草丛中,像是醉酒,呼呼正睡。
管家婆等人也跟了过去,那睡觉的女子大概听到了脚步嘈杂,翻了个身,继续梦呓般道:“三分熟的牛排,你茹毛饮血呢。”
管家婆瞅着这个“赤身**”的女子,听她胡说八道,忽然狡黠的一笑,“天降疯子,就是她了。”吩咐燕儿搭手,两个人,三五下,就把莫兰的新娘装束,套在了怪女人身上。
莫兰被动的由奶娘换上平常的装束,看看那女子,有些不忍,“奶娘,这样不合适。”
管家婆眼睛一瞪,“听我的,不然,你就在苏家枯守一辈子,半夜恶梦惊醒,自己躲在被窝里哭,没人安慰你一句,快,把这个丫头放进花轿,然后我们赶紧离开,苏家人差不多就要到了。”
驴三帮衬着,避开那些鼓乐手,把昏睡的怪女人抬进花轿,一干人就想离开,留下丫鬟燕儿,是为了在苏家人面前支应,毕竟莫府也非寻常人家,小姐出嫁,总得有陪嫁的丫头。
驴三主动请缨,也要留下,燕儿胆怯,撑不得这样的大局面,再者,莫家是淮安大户,苏家人断不会相信,堂堂小姐出嫁,单单一个小丫鬟带队。
奶娘略一琢磨,是这个理儿,感激驴三大义,临危受命,当即把驴三晋升为莫府的副管,全权负责在苏家的一切事宜。又交代燕儿一些话,吩咐也好,恐吓也罢,总之,若敢走漏半点,驴三对她,可以先斩后奏。
一切安排就绪,奶娘带着莫兰,踅进树林,逃之夭夭。
此时,苏府管家蓝礼庭,携带一干人众,来此迎亲,烈日下,他眯着双眼,极为镇定,丝毫未透露苏家出了丧事,只在花轿前报了自己的名号,给女主子请安。
驴三过去接洽,互相寒暄,各怀鬼胎。
蓝礼庭在前带路,把花轿,迎进了苏家。
轿子里的那位,懵懵懂懂的醒来,第一句话是:“敏敏,你家的房子忒小了。”
她触摸着花轿的四周,又道:“我真是喝醉了,怎么感觉房子在动呢。”
花轿落地,蓝礼庭喊来儿子蓝云阔,事先安排好了,由他手捧少爷灵位,和新娘拜堂。
蓝礼庭退去外袍,露出里面的孝服,去和驴三简单叙述家里发生的惨事。
驴三早知,却故作不知,先大吃一惊一下,再唉声叹气一阵,让燕儿掀开轿帘,把轿里的那位扶下,刚想带到大厅,谁知,下来的那位睁开一只眼睛,四下看看,眼前是白花花一片,从蓝礼庭开始,清一色丧服,甚是恐怖。
她感觉不对,又睁开另外一只眼,再看,有些吃惊,用手捏捏自己的脸,疼,不是做梦,张口问道:“这是哪里,你们都是谁?”
蓝礼庭有些愣,即使莫兰没有来过苏府,也应该知道自己是来成亲的,过去答:“莫小姐,不不,应该叫少夫人,这是苏府啊。”
怪女子瞪着惊恐、莫名的大眼,嘀咕道:“苏府?”
苏礼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