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把他找来探讨,怕自己贸然而去,一无所获。
“谷伯伯,这件事,你怎么看?”谷地山虽为管家,是苏家下人,但因为他是司空轩武父亲的好友,列叔伯辈,加上他博学多识,又曾做过知县,苏蔬对他非常敬重。
谷地山休养过来,衣衫簇新,精神焕发,体态非常像蓝礼庭,只是比蓝礼庭脸上多了些阳光,他捻着须髯,思忖良久才道:“只怕,这件事七拐八拐,是针对贤侄女你而来的。”
“我?”苏蔬不解,“为何?我和那奶娘非亲非故,甚至是仇人也差不多,株连九族,株连的都是犯人的族人,没听说连仇人都株连上。”
她嘴上不信,心里打鼓,知道谷地山不会无的放矢。
果然,谷地山微微摇头,表示苏蔬不懂,再道:“对贤侄女的事情,我已经探听很多,非为其他,是身为管家,需对主子并下人甚至家里的一切都要多少了解,才能更好的履行职责。当初我在沧州,身为一县之长,不说对辖境内每家每户都了如指掌,也差不多,例如某日,张家和李家打官司,在公堂上张家男人说李家儿子偷了他一头耕牛,我当即判李家儿子无罪,因为张家前一天还没有耕牛,一觉醒来却凭空掉下一头耕牛,而李家的耕牛力大肯干是出了名的,张家男人觊觎很久,不过是想讹诈罢了,另外,张家男人坑蒙拐骗偷,无所不做,人品极差,经常为祸乡里。”
谷地山讲到这里,端起茶杯小呷一口,苏蔬已经惊呆的睁大了眼睛,竖起大拇指道:“谷伯伯,厉害。”
谷地山呵呵一笑,“这皆是小事,若非为了让贤侄女理解老夫为何四处打听苏家的一切,我是不想提及的。”
苏蔬点头,“我明白,谷伯伯你赶紧说,奶娘入狱,与我有何关联?”
谷地山反问:“据闻,奶娘白凤扬,已经年过五旬,身在莫家为仆已经几十年,那些江湖往事,如今被人揪出,你觉得会是针对她的吗?”
“这……”苏蔬急道:“谷伯伯,你继续。”
谷地山又反问,“事情发生在你和司空贤侄大婚之际,你不觉得太过于巧合吗?”
他这一言,让苏蔬不寒而栗。
谷地山不等苏蔬回答,自己又道:“那日,轩武贤侄与我品茗闲谈,说起你们很多往事,他亦在为你担忧,是以,我才知道这么多,据我分析,奶娘白凤扬只是一个引子,莫笑天是一个火药,炸响之后,受伤的怕是你。”
他说的玄之又玄,苏蔬听的懵里懵懂,“谷伯伯,事情紧急,没时间摆龙门阵,你直接告诉我。”
谷地山摇头,“我不敢肯定是谁想对付你,奶娘是碗烫,莫笑天是盘菜,而你,才是那人必吃的主食。”
苏蔬也摇头,表示依旧糊涂,这老头习惯云里雾里的说话,自己没奈何,绞尽脑汁的想,谁要对付自己,蓝云阔?蔡京?皇上?接着演绎他们想对付自己的缘由,再想怎样才会把奶娘和自己联系起来, 还是想不明白。
谷地山看她焦头烂额之状,继续点拨,“想给莫笑天安个罪名,需要奶娘,莫笑天有了罪名,除你之外,轩武贤侄亦不会袖手旁观,他想救人,需要求人,他会求哪个?”
苏蔬恍然大悟,“皇上!”
谷地山继续道:“皇上有了筹码,总得有个交换条件。”
苏蔬茅塞顿开:“我!”
谷地山仍旧道:“皇上了解轩武贤侄的为人,知他正直侠义,不会对朋友弃之不顾,此番,轩武贤侄若去找皇上求情,他必输无疑。”
苏蔬只觉后脖颈冒冷风,“那怎么办?”
谷地山咚的一敲茶几,斩钉截铁道:“阻止轩武贤侄进宫,我们,再另想办法。”
苏蔬急忙道:“好好,我这就去找他。”抬腿想走,忽然转头,“谷伯伯,你真是半仙。”
谷地山呵呵一笑,“若非董高望那幅画,我焉能知道皇上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