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呼澜告诉她的那件事,就是完颜宗翰想害她的事,问去术虎巴阿。
术虎巴阿道:“完全可能,完颜宗翰一直带兵在外,此次班师回朝不久,有关燕云十六州,狼主想还给大宋,却被完颜宗翰这些人阻止,言说含在口中的肥肉岂能放弃,不仅仅这燕云十六州,只怕以后整个大宋都是金国的囊中之物,所以,他不会让你和康王在金国过的安稳。”
苏蔬骂出那句经典的台词,“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姑奶奶我不能忍,尽管放马过来,刚好练练胆量和智谋。某天我当了霸王,不知……”
她说到此处停顿,看术虎巴阿、完颜宗豪和蔡文琦,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遂把下半句换成:“不知,不知哪辈子的事哈。”
这样嘻嘻哈哈蒙混过去。
既然见面,术虎巴阿决定在府里设宴款待苏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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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苏蔬受术虎巴阿之遥,带着姬少游和碧玉,并完颜宗豪和蔡文琦。往相国府而去。
因为术虎兰山是金国之相,他的府第便称之为相国府,因术虎巴阿的养父是术虎兰山的亲哥哥。便也是他的家属,当然同住在相国府,但却非同一个宅子,分左右,术虎兰山在左。其兄在右,同一个相国府的大门而已。
及膝深的雪,马不能快跑,至相国府时,术虎巴阿正在门口张望,见苏蔬一行人到了。让到府里,先喝了热茶暖暖身子,再吩咐下人们准备酒宴。
菜已经切好。肉已经炖烂,只等主人吩咐,厨子叮叮当当一阵,婢女们鱼贯而入,端着食盘一样一样的往桌子上放。酒在壶里温热,当婢女把酒倒给苏蔬的时候。苏蔬嗅了嗅,有些奇怪,比之在驿站客栈喝的酒,气味温和了很多,并有些甜丝丝的,毫无辛辣感。
她不等术虎巴阿敬酒,端起酒杯就抿了小口,不知是女儿红还是什么花雕,她对酒不在行,但绝对不是金人习惯喝的那种烈酒。
术虎巴阿明白她的意思,道:“放心,好酒。”
苏蔬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好到什么程度?就是说,这是什么东西?”
术虎巴阿道:“此酒吃下腹中,一,不会伤身体,二,还能护养内脏,他说你胃口经常痛,吃饭喜欢狼吞虎咽,所以……”
他?他是谁?苏蔬预感到什么,脱口问:“谁?谁说的?”
术虎巴阿嗯嗯啊啊的迟疑下,稍后道:“呼澜。”
苏蔬哦了声,姬少游在一边听的是明明白白,那个“他”当然是司空轩武,这个痴情的汉子啊!
术虎巴阿为自己差点把司空轩武泄露而虚惊一场,因为司空轩武叮嘱他,不要告诉苏蔬自己来过。
说起呼澜,苏蔬忽然道:“为何不见呼澜?”
术虎巴阿道:“已经请过,她在货栈清点货物,晚些回来,我们先吃。”
他们这里正吃着,此时呼澜就来了,她怀里抱着一物,是送给术虎巴阿的皮帽,是她亲手缝制,怕被人看见难为情,就径直去了术虎巴阿的房间,想把东西放下后,再去前面的厅堂找苏蔬。
进到房内,放下东西,却发现书本底下压着一个假面,她了解术虎巴阿习惯如此,刚想走,忽然觉得这张假面非常眼熟,慢慢从书底下抽出,心里咯噔一下,原来竟然是苏蔬。
苏蔬那里等了半天,还不见呼澜来,刚想问术虎巴阿,却见门口进来一个人,和她同样的一张面孔,只是身上的衣服和身材不像,吓了苏蔬一跳。
术虎巴阿当即明白这是呼澜,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她发现,有点羞有点恼,瞪眼看着她道:“呼澜,你这是作何?”
呼澜走到苏蔬面前,把脸凑到苏蔬脸旁边,问术虎巴阿,“等下,你蒙住眼睛,我和苏蔬同时站在你面前,你猜猜左边是我,还是右边是我。”
术虎巴阿吧嗒撂下脸,“呼澜,你不要胡闹!”
呼澜道:“我没有胡闹,据闻术虎大侠能闭眼打斗,说打敌人的右边脸绝对不会打错左边脸,我就是想试试,看你的功力如何。”
术虎巴阿想怒不敢怒,如此更让苏蔬等人知道自己的心事,他唯有道:“好啊,玩些小把戏,用来佐酒也好。”
苏蔬不知是不明白呼澜之意,还是无可奈何,任由呼澜拉着,一同往术虎巴阿面前站了,心里忐忑,但愿术虎巴阿聪明,故意猜错自己,哄呼澜高兴。
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努力憋着,呼澜看看她,莞尔一笑,苏蔬感觉有点瘆得慌,因为那分明就是另外一个自己,恍惚中自己被分离出去一般。
两个人在术虎巴阿面前站好,站了很久。
术虎巴阿静静不动,也不言语,其实他心里在合计盘算,半晌,他突然道:“右边,乃苏蔬。”
苏蔬突然骂出口:“你个笨蛋。”感觉自己失言,因为,术虎巴阿猜的没错,她就在右边。
呼澜的脸登时冷如冰霜,须臾,却因为术虎巴阿的一句话,她非但没怒,还差点欢呼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