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警官将眼神投向刘明，刘明眼珠转了转，他也要留下来。
“赵警官，您就不用为我俩费心了，我是李刚朋友，这种时候，我应该陪在他身边才是。”
李刚很感动，以前他跟刘明的关系不冷不淡，他也不知道刘明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只是在此时此刻，能留在他身边的人，不管是谁，他都会感激。
“好吧，那你们俩先上去，刘明，我们说不定碰到什么问题还要向你请教。”
“哪里，哪里.”刘明做谦虚状。
“小王，你先放下手中的活，过来带这两个人到三楼的会客厅去，给他们倒两杯热茶水，压压惊。”
一位美丽的少女麻利的走过来，她身穿墨绿色警服，英姿飒爽，若不是今天这种紧张局面，李刚肯定自己会怦然心动，不过，此刻还是乖乖跟着这年轻女警上楼吧，他没说一句话，脑子里回荡着方丽扒开胸膛的血腥场面。
热茶水上方水雾升腾，李刚陷在冰冷的沙发里，手里紧紧握住热杯子，好像他能从热水里吸收能量，缓解这几天自己所受到的惊吓。
刘明翘着二郎腿，他点了一根烟，红色的烟头在昏暗的会客厅里忽明忽暗，他吞云吐雾，烟气跟茶几上那杯水冒出来的水汽缠绕在一起，蔓延到黑暗的屋顶。
在李刚的印象里，刘明是从来不抽烟的，至少他从来没见过刘明抽烟，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八个人其中有六个人抽烟，包括李刚，当时刘明就特别反感，他站出来指责烟民，可烟民们都不理他，还说要教他抽烟，刘明自始至终没有动一根烟。多年之后李刚因为家里出现血淋漓的老鼠头去找刘明，那幽暗的实验室充斥着臭老鼠味儿，没有一丝烟味儿，刘明从未当他的面抽过烟。
这些日子以来，刘明给他的印象还是从前那样，古板，正直，保守，仿佛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还信守自己心中底线的人，除了他总是悄悄的告诉李刚，你知不知道，老鼠跟人很像呢。
李刚想起这句话，就禁不住打个寒颤，手中的热水温度在慢慢散去，而刘明一直抽烟，一根接着一根，脸色严峻，不说一句话，李刚想缓和缓和气氛，
“刘明，谢谢你，没想到在我这么落魄的时候，你会留在我身边。”
烟雾继续缭绕，刘明不发一言，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他双眼盯着正前方，好像正观摩什么东西。
李刚有些害怕，因为刘明一直盯着的方向，没有任何东西，那就是一堵墙，在昏暗的房间里毫无亮色。
“刘明，你看什么呢？”
“看你看不见的东西。”声音很低，李刚心头一震，他不明白，此时此刻，刘明究竟怎么了，不到半个小时前，他还口口声声说要留下来陪自己，可现在，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哥们你别吓我，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李刚声音有些颤抖，他知道自己必须问下去，他忍受不了这一片死寂。
刘明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他黑着脸，盯着前方的空气看，手里的香烟忽明忽暗，在这样的环境下像极了某种动物的眼睛。
“刘明！你别吓我了！”
李刚急了，
“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没有反应，李刚的手有些颤抖，杯子里的水洒出来，滴在脏兮兮的地板上。
“你在看什么，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你看不到的，你看不到老鼠，我看到的是老鼠，密密麻麻的老鼠，他们就在那边，他们闪着小眼睛，你看，快看！”
刘明指着眼前的空气，李刚顺着刘明的手看过去，他还是看不见，手颤抖的更厉害了，杯子里的水一大半都翻了出来。
突然间李刚感觉什么东西向自己的脸靠近过来，他还盯着刘明手指的方向看，而刘明就在他的身后，他猛的转过头来，那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阴沉的像是一团死肉，那团死肉上最明显的特征就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咕噜咕噜转过来，转过去，像极了他手上烟头，忽明忽暗，最后那眼珠子不转了，它黯淡的定格在李刚脸上，阴冷至极。那分明就是老鼠的眼睛！
李刚倒吸一口凉气，他浑身发麻，杯子掉在地板上，砰然碎裂。
刘明靠的更近了，他的嘴几乎贴着李刚的耳朵，
“你知不知道，老鼠跟人很像呢。”
刘明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他依然紧紧贴着李刚，近到李刚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冰冷的鼻息。
刘明猛然掐掉手中的烟，将烟蒂弹落在地，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李刚的脸。
渐渐的，李刚听见刘明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的脸正一点一点的变形，隔着那么近的距离，李刚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猛然间站起来，朝着会客厅的门口狂奔而去。
他剧烈的摇晃门把手，刚才小王下去的时候，只是轻轻带上了门，可是现在，任凭李刚怎么使劲儿，门把手像是长在了那里一样丝毫不动。
李刚朝着门缝大呼救命，在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