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呼啸着冲进菜市场，萧然已经到这里买了一次东西，所以这一次驾轻就熟，没几分钟就到了那个贩卖小猪的摊位。
阎春红此刻趴在李刚的肩头，尖牙磨着下嘴唇，她的双眼红的让人害怕，而菜市场周遭嘈杂的环境更让她安静不下来，她真想踢开车门，冲出去到人群中一通乱咬，李刚看出了她的心思，
“别着急，稳住，萧然马上回来。”
他按着她的头，尽力不让外面的人看到，后座上，阎春红开始猛烈的挣扎，她的尖牙在李刚的衣服上磨蹭，寻找他的皮肤，好一口咬下去。
萧然扔给那商贩钱包，二话没说就拎了头小猪回到车前，她一把拉开车门，将小猪扔了进来，又飞快的将车门摔上，才转身去和小贩算账。
李刚接住嗷嗷直叫的小猪后，将阎春红从自己肩膀上拉开，一把塞到她的嘴里，很快，车的后座上，窗玻璃上到处溅的都是血，猛烈的血腥味混杂着牲口的臭味，让李刚简直要吐出来。
他庆幸车窗都是关上的，还有，这巡逻车的玻璃上贴着淡黑色的薄膜，外面看不到车里，否则，让前来买菜的人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岂不天下大论。
虽然如此，警车的前挡风玻璃前还是聚集了几个人，买菜的大妈，一对情侣，他们对着车里指指点点，挡风玻璃上并没有贴膜，外面的人对车里发生什么，几乎能看的一清二楚。
渐渐的人群越聚越多，大家纷纷讨论起来。
萧然又向那小贩买了三头小猪，塞进后备箱，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她大喝着轰散了人群，上了汽车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后座上，阎春红呼呼喘着粗气，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颜色，那些暴突出来的毛细血管也都隐藏回了眼白，她说，
“我需要人血。”
“你吃小动物不照样可以吗？”萧然有点火大，刚才来的路上，为了她能尽快吃到东西，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大卡车。
“嗯，是可以，可每次吃完小动物，我都感觉到更加虚弱，如果这样下去，我将很快的腐烂，就好像李伟锋的那些怪物一样，会爆裂开来成为一滩粘液，必须快点找到刘明，我只想复仇，要不然，如果你们不着急的话，就给我人，活生生的人！”
“我也想快点找到那混蛋，你会撑下来的，不用担心，如果你不行了，我会帮你杀了那混蛋。”
李刚试图安慰她，他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许久之前的女教授现在窝在同一个战壕里，不管她之前做过什么，不管她是否参与了恐吓丽丽，逼迫丽丽与自己分手的恶行，他们现在有共同的目标。
而阎春红并不领情，她舔了舔嘴唇上的污血，冷笑，
“不行，我必须亲手杀了他！”
“好吧，你亲手杀了他，我们很快就会找到他，你用不着吃人！”
警车呼啸着冲开人群，后备箱里，三只陷入黑暗中的小猪横冲直撞，发出丁玲咣当的声音。
在兴县的那栋二层小楼里，方丽正仔细的给董倩擦拭身体，浴缸里的水换了三次，却一次比一次更加肮脏，泛红的污水流进浴缸底部，流往深不见底的下水道。
方丽打开水龙头，塞住了布满淤泥的塞子，董倩毫无反应，清水冲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无动于衷，就好像浴缸里正洗澡的是别人。
“董倩，你说句话啊。”
方丽给她擦湿漉漉的头发，一些凝血顺着毛巾撸下来，掉进浴缸，在清澈的水流里荡漾出丝丝鲜红。
她小心的给她擦洗身体，内心惶恐，到现在为止，方丽不知道董倩是不是还活着，看她现在的状态，除了脖子不正常之外，其他的，心跳，脉搏都跟活着的人毫无差异，她不知道应该如何看待这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老朋友，这个多年前为了自己与李刚和好而惨遭杀害的侠义女子。
她放干净浴缸里的水，拿了条纯白色浴巾给她披上，慢慢的扶她走出浴缸，自始至终，董倩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她，几乎眨都不眨。
方丽将她摇晃的脖子扶回到肩膀上，掐了掐她的脸蛋，模仿着女学生的声音说道，
“倩倩，你看什么呢看，我就在你面前，就在你身边，你放心，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不会离开你。”
她在她窄小的脸蛋上拧了好久，就像多年前，她们还同住一个宿舍，每当遇到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每当董倩哭丧着脸或者笑开了话，她总会掐着她的小脸蛋，轻柔的拧着要她告诉自己都发生了什么。
“快走！走！”
董倩突然一个哆嗦，苍老的呜咽声从她嘴里迸出来，听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反而像个老头。
“你说什么，倩倩，我都说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是刘明那混蛋害你这样的吧，其实我从来就没忘了要为你报仇，只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那畜生别看一天口口声声的爱我爱我，他对任何东西都有极强的戒心，即使对他妈，他的亲身母亲，他都信不过，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