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活过来的地方吧?”
李刚在后面问。
阎春红点头,她的脸色苍白,刚才活蹦乱跳的样子荡然无存,萧然见状就跑向身后的警车,打开后备箱,拎出来一头小猪。
扔给阎春红后,她狼吞虎咽起来,血点子喷溅在警员身上,老刑警无所谓,溅就溅上了,年轻警员就纷纷向一边跳开,他们还没有适应血腥的味道,血腥的场面。
萧然心里打鼓,照阎春红这个速度,车里剩下那两头小猪,远远不能满足她的胃口,若都吃完了怎么办,身边这些小伙子看起来青涩的厉害,万一阎春红发起飙来,他们可能都成为牺牲品。
她想着要不要再去开车到附近买点小动物,以保持阎春红的稳定。
小猪的骨骸,拌杂这如同棉絮一般血红的软组织从阎春红嘴里吐出来,她满意的吸溜了几下鼻子,将鼻口的血液全都吸了进去。
尖牙已经退了回去,她的脸色并未完全恢复过来,难道正如她所说的,吃小动物对她的机体并不好,她的时间会越来越短?
“要不要我再买点去?”萧然问她。
阎春红摆摆手,
“不用了,很快的,我们快走。”
萧然追上阎春红的步伐,
“我记得在杏花山的时候,你还处于失忆的状态,给我们详细的讲了你复活过来的经历,那个金属棺材,以及充满棺材的粘液,你说你在粘液里能呼吸?就是在这里,还有你说的电梯,从地下室通向街道的电梯,也是在这里。”
“是在这里,我丈夫,,,”
阎春红喘了口气,她看起来虚弱的厉害,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都安静下来,夏日的燥热渐渐让大家汗流浃背,警员们纷纷脱了外套,光着膀子严密关注阎春红的动态,小猪被塞到阎春红嘴里之后,空气中已经有了血腥味,老刘掐掉了香烟,不能休息了,这么多年来,他的脖子被训练的如同警犬一般,稍微一点腥味儿就足够让他打个寒战,提高警惕,何况是这么浓烈的味道。
她接着说,
“我丈夫生前是物理研究院的副主任,我之前跟你们提到过。”
李刚,萧然都点点头,而方丽和董倩,一帮警员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这一排地下通道,是这个物理研究所的特色,地面上太过纷乱,而且各种电子设备,手机,移动基站,小灵通之类的总是会有电磁干扰,所以他们在地下建造了实验室,实验室的周边用密密麻麻的铁丝网,或者铁栅栏焊接上,你们知道的,防止电磁干扰,这些实验室,只有副主任以上级别的人员才有使用权限,普通研究员是不能进去的。”
说到这里,那个叫赵海的年轻警官插话,
“嗯,我听我三叔说过,他经常吓我,叫我不要乱跑,说那些电梯通向的是无尽的黑暗,地底下有很多不好的东西,可怕的东西!”
阎春红惨淡的笑了笑,
“他跟你说笑呢,这里就纯粹是搞科学研究的,我丈夫死后,我去实验室收拾他的东西,新来的副主任,顶替他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看起来油头粉面,肥胖的屁股不时的扭来扭去,一脸不耐烦的神情,我收拾完东西后给他交钥匙,没想到他却说,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在这样阴冷潮湿的环境里做实验!”
大家继续朝前走,经过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地下通道,在狭窄的屋檐下,银灰色的电梯门紧闭着,好些金属上都结出淡红色的铁锈。
“这个人还真挑剔,他不知道搞科学研究室要付出很多的?”
赵海又来插话,这小伙子看起来挺能说的样子,他很乐观,如同这夏日里的阳光翠柳一般,年轻的生命在暖风里荡漾。
“你们也听出来了,他不是那种热爱学术的人,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长年坐办公室的结果,而且从他的言谈举止,我看出来这人没什么素质,大概又是我们这个社会汹涌的有关系的人中的一员,他拒绝接钥匙,说分给他的实验室也太差劲了,说他要向上头汇报,让重新给他找个好点的。”
“你怎么告诉他的?”赵海接着问,老刘警官试图阻止他这么胡言乱语下去,可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此次前来凶多吉少,还是让他说个够吧。
“我说这里的实验室就这样,这样特殊的安静的工作环境,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他还是不要。其实你们都明白,他在踢皮球,将无形的责任又踢回给我,如果他接了钥匙,不管他有什么意见,总之给上头的印象是,给他都安排好了,此后他再提出什么建议就会难以得到重视,但是如果不接呢,他就有理由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拥有新的实验室。”
“嗯,现在大家都喜欢踢皮球,官员,商人,甚至现在的学生,我上大学那会儿见多了,小小的一个班长都要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所用的伎俩很简单,也很龌龊,就是脸皮厚,厚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死不要脸的人你没办法,除非你杀了他。”
在地下通道的最末端,他们越来越靠近眼前的电梯,而在这个过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