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辨别,他听不清楚她们在上面说些什么。
阎春红指着头顶的方位,黑洞洞的地方尖叫,
“那是什么,你们看!”
大家都仰头看,老刘一心想要知道李刚怎么样了,刚才从洞口好似传来打斗的声音,他没有抬头,一眼盯着漆黑的洞口。
赵海拿手电筒照上去,厂房顶部的钢架上,吊下来一串滑轮组,滑轮组的末端,则是一个生满了红锈的吊钩,那吊钩看起来粗壮有力,如同一个大大的倒立的问号,从房顶伸下来,滑轮吱呀吱呀的鸣叫,仿佛多年不动的老人,偶尔活动一下筋骨,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在手电筒暗淡的灯光下,吊钩晃晃悠悠的进了洞口,下陷的石灰地板看起来很糟糕,参差不齐的裂口,让方丽想起来断掉的脖口,她禁不住一阵寒颤,李刚半天没有动静,她都快担心死了!
李刚正摸索着想要解开身上的绳索,扒开那张你按黏糊糊的网,可黑暗中,一只巨大的怪物直愣愣砸在他脑袋上,他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温热的血流顺着额头往下流,他感觉不到疼痛,不过这猛烈的冲击,所引起的脑震荡,还是在他周身的神经细胞里引起阵阵不适,他趴在地面上,吃了一嘴的尘土,剧烈的干呕,口水顺着下巴,滴在网格上,滴在脏乱的地面上。
肺部也憋得难受,他几乎难以呼吸,每吸进一口气,都能听到肺部呼啦啦的响,像是残破的风箱,已经不能维持身体的正常机能。
突然间李刚放声大笑,他知道这样笑很危险,可能会直接让自己窒息过去,失去知觉,可他还是控制不住,他咬着如钢丝一般坚韧的网格,破口大骂,
“刘明!你个卑鄙的小人!有种的出来,咱们一对一的干!这样算是什么!你这个可恶的死老鼠,只会这些下三滥的伎俩!”
洞口上方的方丽,阎春红,清清楚楚听到李刚所吼的内容,一来他声音比较大,二来,从洞底往洞口传播声音,本就比较容易,相对从洞口到洞底而言。
“啊!李刚被抓住了!”
赵海扔下手电筒就要跑,阎春红一把拉住他,
“你不要慌张,现在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周围不知道潜伏了多少怪物,你就这么跑出去,我敢保证,不到五米就会有怪物冲出来,让你彻底消失,你明白吗?”
她摇晃着赵海的肩膀,这年轻人吓坏了,手电筒的光线照在他下巴上,看起来好像一个恶鬼,一脸的死相。
“那,,,那我们怎么办?”
另一个年轻人焦急的问,他们曾经或许办过一些大案子,在无比艰险的情况下制服歹徒,他们也曾看不到凶手,内心充满恐慌,可这一次,大家都知道不一样,歹徒好说,毕竟是个人,而人的弱点大家都清楚,你拿手枪打他的眉心,他就别想再为非作歹,而怪物呢,要打它哪里,他们都见识过鼠人的厉害,况且现在,周围黑洞洞的,能见度不足一米,厂房硕大的金属盒子遮挡了月光,这里一片死寂。
“你们都他妈的怎么回事!这就害怕了!?枉我辛辛苦苦带了你们这么久!”
老刘火大了,这些年轻小伙子,一路上的表现简直太丢人了,他是在看不下去了,
“都给我掏出枪来!”
小伙子们齐刷刷的掏出手枪,老刘压低了声音嘱咐,不知道为什么,降低的嗓门听起来更有威严,
“注意了,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开枪!你们别慌慌张张的伤了自己人。”
靠近老刘的两个老警员点点头,他们身后的年轻人们一脸茫然,他们的手明显的有些发抖,在一些这样的情况下,谁知道手中的扳机会在什么时候扣下。
“听到了吗?!”
老刘嗓门更低了,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赵海说听到了,其他警员随声附和。
李刚在洞底并未屈服,虽然他现在被五花大绑,几乎不能动弹,坚韧的网格勒入他的嘴巴,一阵阵的生疼,几乎要撕裂他的唇,鲜血已经从细口里漫出来,最可怕的是嘴唇内侧竟然传来一阵阵抽痛,火辣辣的灼烧。
这时候李刚有点害怕了,在红山山洞的时候,那个光圈,那个将方丽,阎春红和他包围的光圈,最后切割在他的身体上,他的腰部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久违的痛感刚开始令他兴奋,可这样的激动并未持续多长时间,就好像人不能靠激情活着,现实很残酷,它很喜欢撕开你快愈合的伤疤,看鲜血崩流,现在,那样的痛感又回来了,而且是在嘴唇的内部组织里。
皮肉剥离的痛感差点让他叫出来,可他还是放声大笑了出来,丝毫不在乎这样以来,嘴唇上的伤口撕裂开来,汹涌的热血奔涌而出,而尖锐的痛感如同潮水一般袭来,他的脑袋一阵麻木,神经中枢承受不了这样的疼痛,似乎在要求大脑停机,他没有允许,依然狂笑着破口大骂,
“嘿,小老鼠,我知道你害怕,害怕我是不是?你知道我变成了这样,而我知道这不是你干的,小杂种,你想知道是谁!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