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妃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侧妃也不必胡乱揣测,只要你去了边境找到殿下,所有疑惑都会有答案,但去是不去,你自己想吧,”沐缡孀语气淡淡,已然不愿再多说,扶了凝萃的手便缓缓出了院子,
“那王妃你为何不去,”身后响起王妙嫣的声音,
沐缡孀并不回头,空气里传來她清冷如水的声音:“本妃心愿未了,自然是不能离开,”
说完,她不留余地的离开,徒留王妙嫣神思不定的立在原地,
看着满园金色,沐缡孀暗暗算着日子,快马加鞭,再有两日周管家便能到达边境潍城,萧凌绎突然沒了动作,旁人不知道,她却清楚得很,萧凌绎是在等一个能让萧衍永不能翻身的机会,
一方面他把萦太妃仙逝的消息封锁住,好让萧衍误以为萦太妃还活着,继而回京救母,到时候萧凌绎再把萧衍的真实身份公诸于众,那这京城,便是萧衍的藏身之地,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萧凌绎的阴谋得逞,如今只希望殿下知道了萦太妃仙逝的消息以后,能以大局为重,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回京……
……
千里之外,南燕边境,潍城,几十万大军囤积在此,从山崖上望下去,一个个军帐整齐排列,无尽绵延至峡谷外,格外壮观,萧衍骑在一匹雪白的战马之上,山风咆哮,将他身上黑色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颔首看着眼前绵延千里的山峦叠嶂,俊魅如斯的面庞上是一贯的冷酷平静,可就是这样冰冷俊逸的人,浑身都散发着无人可睥睨的凛然霸气,天下尽握其手,万里山河此时就踩在他的脚下,
但是,他已经下达了拔营回京的命令,皇上遇刺驾崩,京城风云色变,各路亲王都妄想趁着这次变乱能夺得皇位,即便知道这次回京会遇到怎的的惊涛骇浪,可他……必须回去,
只是看着这训练有素,士气正盛的几十万大军,一丈未打,就要回京,他心中又何止是‘不甘’二字,
“报,,,”一个士兵忽的策马而來,急忙翻下马跪地禀报:“启禀殿下,北陵国派使者前來求见,”
萧衍深眸一沉,他來到潍城已经多日,北陵国一直高挂免战牌,今天终于有了动静,他戴着玄铁指套的手一把拽过缰绳调转马头,马鞭重重一抽:“回营,”
顿时,跟在他身后的一队骑兵纷纷纵马追上,只留山崖顶尘土飞扬,
才刚刚回到主帅营帐前,萧衍便看见了穿着一袭北陵国重紫朝服的南宫辅,他好看的长眉微微一挑,怎会是他,因是母妃的哥哥,他对他说话倒也客气:“南宫大人,久等了,”
“不久不久,”南宫辅笑着迎上前,将萧衍从头打量了一番,见他气势凛然,英姿勃发,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不愧是妹妹与皇上的孩子,王者之风与生俱來啊,
他脸上的笑意甚是和善,眼中的满意也毫不遮掩,萧衍却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起來,如今两国交战,南宫辅身为北陵国的使者,露出这样的表情倒让人觉得异常,也因此,萧衍心中的警惕又提高了几分,以防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南宫大人里面请,”萧衍避开他过分亲和的眼神,做了一个手势便大步走进营帐,
南宫辅也浑然不在意他刻意的疏远,依旧笑着随他进了营帐,刚坐定,便有一个小兵端了茶水上來,只听萧衍淡淡开口:“军中也沒什么好茶可以招待南宫大人,这茶也是附近百姓送來的,南宫大人将就着用吧,”
南宫辅端起那杯茶闻了闻,再看看那茶叶的颜色,无论是色泽还是味道,均属下下等,这种茶叶是普通农家所用的最寻常的茶叶,沒想到堂堂南燕战神,竟也喝得了这种难以入口的茶水,
他的这个侄子本是北陵国的皇子,若是当初沒有和亲一事,现在只怕早已被立为太子……这些年在南燕,他定也吃了不少苦吧,南宫辅眼中泛起惋惜之色,以前只听闻萧衍带兵严谨,对犯人又酷爱用刑,世人都说他是一个刻薄寡恩之人,
却沒想到这潍城的百姓竟会给他送茶叶來,虽然不值钱,可这心意却是金银不可比的,想到这里,南宫辅看萧衍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激赏,看來萧衍在潍城一带,颇受百姓爱戴啊,
萧衍冷眼瞧着南宫辅变幻不定的脸色,心中不禁生疑,却又看不透他究竟是在琢磨什么,正欲开口,南宫辅却已经说道:“听说殿下要拔营回京,”
“我朝国丧,南宫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国有大丧,自当休战,更何况贵国一直高挂免战牌,难道本王还要奉陪着贵国干耗不成,”萧衍看着他冷冷说道,
“殿下言重了,”南宫辅皱着眉头连忙说道:“只是殿下在來之前,太妃沒有跟殿下说什么吗,”
闻言,萧衍微微皱眉,看着他小心试探的眼神,心中疑惑更甚:“南宫大人到底想问什么,”
见他如此,南宫辅老眉皱的更紧了,难道萦太妃还沒告诉他,若真是这样,那可就难为他了,要他如何开口呢,即便他开了这个口,只怕萧衍也不会相信他啊,沉吟了半晌,他又问了一句:“那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