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缡孀看着他静静一笑,两人眼中仿若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一旁的王妙嫣见此,妆容精致的脸不由微微一变,殿下的眼中当真只容得下沐缡孀吗,,
皇帝一番祝祷词后,宴会便正式开始了,席间觥筹交错,笙鼓齐鸣,身姿曼妙的歌舞姬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宫妃们也纷纷殷勤的向皇帝敬酒,气氛欢腾祥和,
沐缡孀淡淡看着满殿的欢腾,不着痕迹的扫过皇帝下首另一边空着的席位,看來孟贵妃至今都不愿出來,她转而扫过正与敬酒嫔妃谈笑的杨贵妃,心有所思,
可是忽然她觉得对面有人盯着她,她不由看向对面,不其然的对上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那眼中的亵渎之色令她心中顿时不适,这个拓跋器当真是色胆包天,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丝毫不避讳的盯着自己看,
王妙嫣就坐在沐缡孀的旁边,自然也注意到这一幕,只见她美眸一闪,颇有深意的看了看拓跋器,不自觉的勾起了精心勾描过的红唇,眼中掠过一丝阴毒,
“二皇弟,请收好你的眼睛,若再盯着不该看的人看,别怪本王让你难堪,”拓跋衍手执金盏,看都不看旁边的拓跋器一眼,声音虽轻,却带着逼人的寒意,
拓跋器明显一愣,不由转头看着他,却见他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喝着金盏中的美酒,这样寡欲清心,仿若就他厉害的模样顿时令他心头升起一股怒火,可碍着皇帝在场,他又不能发作,只能压低声音怒然道:“拓跋衍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王指手画脚,”
拓跋衍这才侧头冷冷看了他一眼,深眸中的寒意却越发深浓:“指手画脚是么,”话音刚落,他的指尖猛地探出一滴类似水的东西,拓跋器只觉右眼瞬间灼痛难挡,不由抬手捂住眼睛,耳边却传來拓跋衍冰冷的声音:“这才是指手画脚,”
“你对本王做了什么,,”拓跋器痛得钻心,可又怕动作太大会引起皇帝的注意,只能捂着一只眼睛压低声音怒问,皇帝现在喜爱拓跋衍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他好色也是出了名的,若动静太大,皇帝一问起來,他难免会难堪,
“我若是你,我现在会去清洗眼睛,而不是问这种可笑的问題,”拓跋衍自斟自饮,甚至懒得去看他一眼,
拓跋器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眼睛怒红似血,一张脸都显得分外狰狞,在北陵还从沒有人敢这样对他,历來只有他给旁人气受,哪里曾被人这般羞辱,,若不是皇帝在场,他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目空一切的贱种,
“拓跋衍,这个仇本王记下了,咱们走着瞧,”他忍着心中滔天的怒意,阴着脸说完便猛地起身,怒火冲冲的大步离开,
满殿欢腾,可他的突然起身离席,却也引得众人纷纷投來探寻的目光,御台下首的杨素贞见到这一幕也不由挑了眉头,器儿虽然有些孟浪,但也断然不会在皇上面前失了规矩,
看來定是那拓跋衍惹到器儿,她甚是嫌弃的瞅过拓跋衍,细细描过的眼中尽是深浓的厌恶与轻蔑,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真是越來越沒规矩,”御座上,拓跋真不悦的声音传來,声音虽轻,却令杨素贞心头一沉,想要说什么替拓跋器解释,一时也找不到好的说辞,只能狠狠瞅了拓跋衍一眼,抬起金盏抿了一口,
沐缡孀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美眸掠过细光,拓跋器狂妄嚣张,对她的轻薄之意不但沒有收敛,反而更发变本加厉,方才殿下为了给拓跋器一点教训,所以将一滴水酒弹入他的眼中,北陵人好饮烈酒,烈酒入眼,清洗及时也不会有大碍,
只是这样一來,以拓跋器那半点吃不得亏的狭隘性子,只怕是不会轻易罢休,而且那杨贵妃本就对殿下也极为不屑,这样的母子俩凑在一起,当真是叫人难以应付,
树欲静而风不宁,看來想要藏锋敛芒亦是艰难,
“王妃姐姐,妾身多喝了几杯,这会儿有点头晕呢,妾身想出去吹吹风,醒醒酒,想來皇上也不会注意到妾身,若是殿下问起來,还烦姐姐帮忙解释,”一旁的王妙嫣扶着额角忽的笑着对沐缡孀说道,
沐缡孀飘远的思绪被她的声音拉回,她转头看了看王妙嫣,见她面色酡红,眉眼处染了醉意的迷离,的确有了几分醉意,只是王妙嫣的酒量并不差,即便是这酒有些烈,但也不至于几杯就醉,
“那侧妃切勿走远,宫闱禁地更是不要轻易踏足,酒醒了便马上回來,以免给殿下徒增麻烦,”她心中虽有疑惑,可看王妙嫣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便叮嘱应允道,
王妙嫣低头俯身:“是,妾身记住了,”说完,她身子虚浮的起身,由王麼麼扶着悄然出了大殿,
出了永明宫,殿外的彻骨寒意令王麼麼打了一个寒颤,她不由小声问道:“娘娘,您真的酒醉了吗,”
王妙嫣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脸色虽然有些泛红,可方才还略显迷离的美眸里却是一片清明,她冷冷扫了王麼麼一眼,红唇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美酒虽烈,但还醉不了我,”
闻言,王麼麼一怔,不解道:“那娘娘出來是,……”
王妙嫣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