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禁军都开始用手搬石块泥块,可塌方的面积颇大,而他们人数不多,所以进程十分缓慢,孟太后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今晚的这一切究竟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不等她想明白,四周忽的一阵躁动,紧接着便是宫人的惨叫声和惊叫声:“有刺客,有刺客,保护太后,……”
话音刚落,几十个蒙面黑影从天而降,顿时一片刀光剑影,禁军们本还在徒手通路,刺客的突然而至令他们毫无防备,还未來得及拔剑,就被刺客一剑封喉,
孟太后大惊,风韵犹存的脸顿时煞白一片,惊得连连尖叫:“回寺庙,回寺庙,……”
抬着轿撵的宫人连忙快速折返,四五个杀出來的禁军护着轿撵一路疾奔,蒙面刺客也随即追了上去,只留了一半的人将剩余的禁军诛杀,
而沐缡孀这边的宫人亦是受了惊吓,也想要抬着轿撵返回灵隐寺,轿撵中却忽的传來沐缡孀严厉清晰的声音:“不准去追,都给本宫安安分分呆在这里,”
凝萃神情肃然的抚上腰间的软剑,虽然知道这些死士的目标是孟太后,可她还是担心他们会误伤了沐缡孀,
“娘娘,夜色太黑,只怕这些刺客待会儿会将您和太后的轿撵混淆,您还是出來吧,”她一边警惕的瞅着那些正在与禁军厮杀的刺客,一边急急说道,
沐缡孀闻言,不做犹豫的下了轿撵,带着一众惊恐不安的宫人退至了老远,那些宫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亲眼看着刺客将那些禁军的头颅一个个割下,都吓得用双手蒙了自己的眼睛,
随着最后一个禁军被诛杀,那些刺客终于往寺庙掠去,当经过沐缡孀一众人时,为首的黑衣人盯着她们看了一眼,眼中情绪闪的太快,不等沐缡孀看清,那人便带着一众刺客继续飞掠往前,
可当这些刺客的身影刚刚隐沒在黑夜中,另一批蒙面刺客随之从四周的树上再次飞掠而下,少说也有三十几人,沐缡孀一惊,月色惨淡,可她还是清楚的看见飞掠而下的黑影中,分明有两个黑影搀扶着一个女子飞下,
可这些人看都不看沐缡孀一眼,带着那个女子便急速飞掠往前,
“娘娘,那……那好像是扬太妃,……”凝萃一脸惊愕,似是不可置信的低低说道,
沒想到扬太妃竟然出了宫,若这些人才是她的死士,那先前的那些刺客便是拓跋衍的人,可是扬太妃出宫來是为了什么,诛杀孟太后,这些死士已经足以……忽的,沐缡孀似是想到什么,美眸骤然一紧,莫不是她要与孟太后玉石俱焚,,
另一边,孟太后的轿撵已被砍得面目全非,而她也因逃命发髻浑然散下,一身狼狈,正惊惶的往树林中逃去,此时她身边的禁军也只剩下了两个,身后是穷追不舍的刺客,她第一次有了绝望的感觉,那般深刻,
只听‘铿’的一声,一把闪着银光的利剑堪堪擦过孟太后的侧脸,插进了一旁的大树上,利剑剧烈的颤动,发出令人心惊的颤音,急速而过,孟太后并不觉得疼,可当她看着插在树上的那把利剑,这才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太后快逃,”一个禁军大吼一声,便冲上前与追上來的刺客厮杀一起,
孟太后一转头,看见的却是那个禁军的人头噗的飞了出去,终于,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由最后的那个禁军护着连滚带爬的往树林深处逃去,可是这时身后的刺客已经飞掠上前,长长的尖刀直直朝着孟太后的背心刺去,
又是‘铛’的一声,不知从哪里飞來的一把利剑堪堪将那刺客手中的利剑打落,
“不管你们是谁派來的人,可孟莲儿的命只能是我的,”两个蒙面黑衣人架着扬太妃快速飞掠而來,随之一起的便是几十个黑衣死士,
阴森的树林中顿时形成一种诡异的局面,所有黑衣人的装束一模一样,可分明楚河汉界清明,对峙的眼神皆是充满杀气,为首的黑衣刺客冰寒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惊异,沒想到扬太妃竟带着她所豢养的,真正的死士來了,
听她的口气,好像是要亲手了断孟太后的性命才肯罢休,既是如此,那他们自然是乐得其程,稍稍一想,他便带着自己的人飞速离去,可走到一半,他又似想到什么,又留下两个人悄悄注视扬太妃的动静,这才离开,
见那些‘冒牌’的死士离去,扬太妃看着方才孟太后仓皇逃亡的方向,冷笑着开口:“继续追,”
树林中静的可怕,那种只能听见自己慌乱粗喘的感觉,惊跳不已的心跳,是那般的绝望,脑中一片空白,再也无暇多想,除了奔跑逃命,逃得连呼吸都不顺,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猛地,孟太后一下子稳住疾奔的脚步,脚下打滑,险些跌入眼前深不见底的深渊,
沒路了,她额上尽是森森冷汗,猛地回头听着那越來越近的声音,此刻,这种声音就仿若是从地狱而來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临近的死亡的恐惧顿时蔓延全身,
“孟莲儿,你以为你今晚当真能逃得过吗,,”山风呼啸,将那凄厉的声音吹灌进孟太后的耳中,只听一声惨叫,身旁的最后一个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