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渊根本沒有想到祖母的反应会是这样,一时居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被动的点点头,
“好,好,回來就好,”严华玲抓着南宫渊的胳膊:“你这孩子,当初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你还那么小,奶奶可担心死了,”
南宫渊一直对严华玲抱着埋怨的心态,如今一听她的话,顿时忍不住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小离开家,你们难道不知道,”
严华玲一滞,放开了南宫渊,叹口气坐到了椅子上:“我知道你怨我们,这么多年了,我也想过很多次,当年我确实做得不对,你娘是个好女人,是个好妻子好儿媳,可是我老糊涂,一直沒有尝试着接受她,导致她最后抱憾而终,而且因为当初对你娘有偏见,所以对你也一直不够关心,直到你离开家,我才发现,我错了那么多,”
若宁心里有些震动,老太太的表情不像是假的,那么说,南宫渊还是有家人关爱的,她这次最担心的就是,南宫渊完全与家人闹翻,那么他内心深处本身还期待的家人,就会再一次让他绝望,再一次让他自我封闭,不过幸好沒有,至少,他的两位至亲是关心他的,
“而且这么多年,卫儿的苦和自责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他最爱的是你娘,我也知道他日夜都在牵挂你,这么多年了,他过得一点都不舒心,我这个做娘的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呀,加上浩儿又不争气,你爹就更操心了,渊儿呀,你再怎么怨,就怨我吧,你爹沒错啊,他心里一直在受煎熬,你看你回來他有多高兴,老太婆我可是太久沒看到他这么开心的笑了,”严华玲看着站在一起的父子两,少有的情绪有些激动,
“娘,”严萍走过去拉了拉严华玲的衣袖,
严华玲看了严萍一眼:“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还不够疼你吗,可是疼來疼去,受苦的是我的儿子和孙子,你看看你,作为一个妻子,从來不懂得关心照顾夫君,一天只知道任性,还有浩儿,都让你宠成什么样了,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悔改,”
“娘,怎么连您都说我,”严萍委屈道:“他刚一回來,你们就都向着他,我也沒做错什么啊,”
“闭嘴,”南宫渊喝道:“你沒听见刚才你儿子都干了些什么事吗,还不都是你这个娘教的,我平时教训一下就叽叽喳喳的沒完,现在好了,一事无成,一技之长都沒有,功夫更是上不了台面,你这个娘就护他一辈子吧,到头來,倒是看看是为他还是害他,”
“你,娘,您看看他怎么训我,还口口声声你儿子你儿子,难道就不是他的儿子吗,难道你至始至终心里就只有秦菲儿一个妻子,南宫渊一个儿子吗,那我们娘俩又算什么,从來沒有关爱过我们,这对我们又公平吗,”严萍含泪控诉道:“从一嫁进來我就看着你对秦菲儿百般呵护百般疼爱,对我却从來都只是像对妹妹一样,我就是恨那个女人,我恨她,难道不行吗,我不该恨她吗,就是因为她,我这一辈子都沒得到过丈夫的宠爱,我又何其苦,你们都看不到吗,”
严华玲的控诉让南宫卫和严华玲都沉默了,因为她说的确实是事实,可是南宫渊却根本不同意她的说法,南宫渊冷笑一声道:“就我娘一个妻子,那你是什么,你不要忘了,我娘本來就是明媒正娶进的南宫府的门,她本來就是南宫卫的妻子,他们相亲相爱,互相扶持,是谁破坏他们的,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娘会受那么多委屈吗,如果不是你,她会整日抑郁寡欢最后年纪轻轻的离世吗,你们好吃好喝的,又想过我的生活吗,我吃不饱穿不暖,在饿死钱如果不是好命让我师父收养,今天南宫渊就站不到这里了,你还抱怨,那我娘又去向谁抱怨,”
“那又能怪谁,是你自己离家出走的,”严萍瞪着眼道,
“这话说的好沒道理,”若宁终于忍不住了,这个女人果然很无耻,
“你又是谁,”严萍尖酸道:“不是我们家的人,沒有资格参与我们家的事,”
“她是我的女人,”南宫渊振声道,
若宁一笑道:“只要是南宫的事,我不管是不是我的家事,都不会置身事外,刚刚您说的就大错特错,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放在平常人的家里通常还只懂撒娇玩闹,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怎么会舍弃优越的家庭会离家出走,宁愿面临生活的困苦也不愿意待的家,你们沒有想过为什么吗,”
“我知道,渊儿他恨我,”南宫卫沮丧的坐回椅子:“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在自责,为什么我不多关心多照顾他一点,我也无数次恐惧,一个六岁的孩子独自生活会遇到什么,甚至,会不会,已经不在人世,”南宫卫以手遮眼:“我的一生太失败了,亏欠了很多人,也许,只有和菲儿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才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南宫渊听到父亲还深爱的他的娘,不由有些心软,毕竟,他恨得人不是他,他只是有些怨他沒有保护好娘亲,沒有让娘亲活下來,可是随着他的长大,他也明白了许多,他知道他是深爱着娘的,可是他也有很多的无奈,他的过错就是,爱的还不够坚定,南宫渊想,如果的若宁,不管遇到什么事,不管是什么人阻挠,他都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