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玉洞内晕着白光,穆阳子行到那洞内白光最浓郁处停了下来,蒋楣在其身后站定,视线向穆阳子身前的浓郁白光处看去。
只见那白光处,手掌大小的檀玉一圈又一圈的簇拥在一起,而在那白光的中央处,生长着一颗人参,这人参好似羊脂玉雕琢而成,表面朦着和檀玉一样的白光,只是更加的浓郁,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飘漾在鼻尖。
穆阳子身躯弯下,轻手将白参摘了下来,转过身对着蒋楣,蒋楣眼露欣悦,穆阳子语气淡淡道:“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蒋楣点头说道:“这是檀玉白参,通常只有在檀玉聚生的地方才有,不过比檀玉要稀少。”
穆阳子不语,手掌一送,檀玉白参便落向蒋楣,蒋楣双手接住,眉头微皱了皱说:“穆阳子前辈,您现在应该更需要这檀玉白参。”
穆阳子摇摇头,洞内的白光在他的脸上雕琢出一丝阴影,他语气无波无澜的说:“不需要了,我已经食了两颗白参。”
“两颗?”蒋楣疑惑地说。
穆阳子嘴角一抹笑意,却带着难言的苦涩,:“我被打下落天涧后,发现了这里,这里原本长着三颗檀玉白参,我食了两颗。”
被打下天涧..蒋楣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把淬真境的高人打下深涧,那该是怎样的阵仗。
“不信吗,我现在不是已经在这里了,”穆阳子语气看似平淡,但无形中却已带起了波澜,“动用了一个淬真境的阴众,两个小真境的阴众,两个结丹的妖族,还有一群化形的小喽喽,为了屠尽我宗,倒真是费了不少心血啊。”
这话语绵绵,蒋楣听着却是惊骇,这样大的阵容,不要说西峡山里的抱阳派,哪怕是这周朝东部最大的门派云山符宫亦是不可坐视,想到这,蒋楣越发心惊,难道这阴众妖族又要有什么动静了。
“这檀玉白参应该可以让你的伤势复原,伤好了后,就离开吧,不要管西峡山的事了。”穆阳子转过话头,语气中的波澜平了下去,疲惫又涌了上来。
蒋楣看着穆阳子,一咬牙说道:“穆阳子前辈,你食了这白参应该可以再复原伤势,以您淬真境的修为,也未必收不了这抱阳派。”
穆阳子笑着摇头,“不了,我的伤势哪怕服食十颗白参也无济于事,先前于阴众妖族血战,已经耗费了我全部的真气,而且还中了淬真境阴众的蛊毒,体内生机已断,后来又落下天涧,伤势愈重,若不是寻得这溶洞,食了白参,此时早是一副枯骨,那还得苟且偷生。”
轻叹一口气,蒋楣面色沉重,穆阳子继续说:“饶是如此,现在的我已是半截身子没入黄土,命不久矣。”
这般沉重的话题,穆阳子说起来却带着解脱的阔达意味:“只是可惜了,现在收回抱阳派又有何用,空无一人,也是寂寞。”
蒋楣听着,沉默了下来,不知为何,他蓦地想到了那时在抱阳派内听到女子的哀怨琴音,那琴音,同样透着一股深深的寂寞。
“穆阳子前辈,不知您宗内可有弹琴的女子?”蒋楣心想着,忍不住问出口。
这一问,没有了任何声音,甚至连洞内滴水的声音都被隐没了去,蒋楣心底蓦地发寒,这股寒意的来源,正是漂浮在对面的穆阳子。
“你说什么?”穆阳子的瞳孔内仿佛燃起了一丝火光,这火光摇颤着,直对着蒋楣。
“我问.。。抱阳派内有没有一个弹琴的女子。”蒋楣涩声道。
穆阳子声音颤抖着,他的脸上涌起潮红,蒋楣忽然发现眼前的穆阳子又像是变了一个人。
“沉熏还没死。”穆阳子竭力压制声音中的颤抖,他的呼吸平和了下来,目中的火光隐隐退去。
“你告诉我,她是不是还活着。”
蒋楣咽了口唾沫,“我只是在晚上听到了琴声。”
“琴声..”穆阳子闭上眼,语气怀念,然后睁开了眼,“她还活着,妖族为什么会仁慈?”
蒋楣不敢乱说话,隐隐觉得那女子应该便是穆阳子口中的沉熏,而且那日在屋顶之上,从屋内射出的真气也让蒋楣起疑,因为那真气几乎不带妖族的妖气,蒋楣原以为是那玉佩所致,现在一想,便隐有所觉,然而一想到当日在山谷内无意瞥见那名叫沉熏的女子沐浴,脸上便不太自然。
“不论如何,她是还活着,但我见不到了。”穆阳子沉声说,脸上却有怀念的笑意。
“不知那女子是?”蒋楣语气一滞,却又忍不住问。
“她呀,是我的妻子。”穆阳子的这句话被拉长,长的像是一声叹息。
蒋楣背上一片冷汗,汗水沁入衣服的布料里,凉飕飕的。蒋楣不敢再说什么了,他竭力想将那日的事忘记,但最后,却有一句话被蒋楣想起,“你平日亵玩我时难道还没看够?”蒋楣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这句话好似一片不祥的阴云笼罩在蒋楣的心上。
“你是叫蒋楣吧。”穆阳子在洞壁的一边端坐下来。
蒋楣点点头。穆阳子道:“你过来。”
蒋楣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