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的洞口垂直向下,四周的洞壁光滑平整,蒋楣脚下氤氲着真气,以减缓下落的速度,蒋楣将手臂撑开,手掌贴着壁面,并没有意想中的冰凉,反而带着一股温热之感,还有从洞下涌上来的气息,甚至带着丝丝灼热,这倒让蒋楣有些意外。
时间在黑暗中变得漫长了起来,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身子越往下落,温度便上升的越快,这不禁让蒋楣想到,难道这密道是通向火山口的吗。
又过了一段时间,通道的坡度开始缓缓倾斜,从直落变为斜落,最后几乎是转为横向,蒋楣召出一团离火照明,一步一步向着里面走去。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石门,石门的左边刻着火焰图纹,而右边则是两柄刀剑相交的图纹,蒋楣立在石门前,看着这些模糊的图案,石门周围没有任何机关,唯有中央留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那我便直接破开。”蒋楣心里想着,手结九阳御决,原本温热的空气更加的炙热,三方火形大印凝结于蒋楣身前,随后一个个冲撞向石门中间的石缝。
三声巨响过后,石门的缝隙略有扩大,蒋楣再度凝起火印,轰然而至,最后总算打出了一个半人宽的间隙,蒋楣艰难地斜着身子挤了进去,然而一进到里面,蒋楣赫然发现周围的温度又急剧上升,浓郁的离气在其中弥漫着。
这是一个宽敞的石室,地上铺着整齐的石板,石板的边缘多有破损,石室的四周散落着一些废弃的刀剑残器,蒋楣并未停留,在其前方还有一个过道,蒋楣进去后,发现尽头又是一扇石门,这不禁让蒋楣有些气堵。
石门最后被轰开二尺,蒋楣侧身进去,进去之后,蒋楣环视一圈,一张脸上立刻浮现出愕然的表情,这是一座与之前别无二致的石室,然而这座石室的四周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刀剑,这些刀剑并排挂在四周的墙壁上,竟然没有露出一丝缝隙,刀剑因为长久的搁置大部分都生满铁锈,唯有一些精良的刀剑依旧反射着寒月般的冷芒。
蒋楣几步向前,这才发现地面上没有铺陈石板,而是挖着一条条凹槽,这些纹路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阵图,中间的图案是一团火焰,四周则是呈环形排列的刀剑,蒋楣此时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地方就是宗派的炼器之所。
所谓炼器,便是用各种各样的火焰锻造各种各样的神兵利器,然而人力终有限度,除非是冶炼技艺非常高超的冶炼师,若是一般的道人用炼器之术炼出兵器,哪怕是锻造出神兵,比之一般的镇脉之宝都远远不如,这便是人力和自然造化间的巨大鸿沟。
因此炼器之术虽然广泛,但一般只做于为普通道人打造随身兵器,并无太大的功用,就像蒋楣,甚至连贴身兵器都没有。
蒋楣心知,这便是个炼器石室,想到此处,蒋楣心底有些心灰意冷,但是,蒋楣感觉得到,体内的真种仍旧颤鸣不止,反而更加剧烈。
蒋楣疑惑地皱皱眉头,刚踏前几步,一种诡谲的声音突兀地在蒋楣的耳畔响了起来,仿佛是某种引信燃烧的声音,又好像是火焰噼啪的声音,蒋楣猛的一步后退。
“轰!”刻在地上的阵图陡然震颤了起来,一团诡异的紫色火焰在阵图中央的火焰图案上燎燎升腾了起来,这股火焰在阵图上蔓延着,如同蛇一般燃烧过每一条凹槽。
“这是!”蒋楣心惊肉跳地看着那摇曳着的紫火,一股极端炙热的温度从中传出。然而下一刻,蒋楣便没有办法这样思考了,石室四周挂着的兵器陡然颤鸣起来,旋即一柄柄兵器竟然虚空地悬浮着,刀剑的剑尖逐渐移平,兵器上也缓缓燃烧起诡异的紫色火焰。
蒋楣立即知道自己恐怕是无意中启动了这个阵法,此时四周密集的兵器都横呈着,尖锐的刃尖直对着蒋楣,蒋楣心底暗自叫苦,然而不待他多想,四周的兵器呼啸着划破炙热的空气,直对蒋楣射来。
“该死!”蒋楣脸色大变,手结九阳御,一圈赤金壁障扩散至一丈,兵器密集的刺向蒋楣,剑刃一入壁障内,就如陷入泥潭般挣扎着,一团团阳火燃烧而起,然而让蒋楣额头冒出冷汗的是,阳火竟然无法融化这些残破的兵器。
蒋楣的心脏急速地跳动着,他可以想象自己被刺成刺猬的模样。不待多想,蒋楣陡然痛叫了一声,缩回手臂,发现右臂皮肤上被烫地一片血红。蒋楣转头,那柄兵器上的紫火正在兀自的燃烧着。
“这到底是何种火焰?”蒋楣心底怒叫道,身形再不敢停留,他发现前方还有一个幽深的通道,不假思索的便朝着通道掠去。
阵法中央的紫火又是一阵摇曳,更多的兵器夹带着紫火呼啸着刺去,蒋楣结印的手掌猛烈的颤抖着,由于阳火无法消融这些兵器,因此蒋楣只能拼死阻挡着,丹田内的真种急速旋转着,磅礴的真气涌入四肢百骸,得以解蒋楣的燃眉之急。
幽暗的通道被火光照的通亮,赤金色和紫色互相摇曳交叠着,显出几分迷乱。前方依旧是一扇石门,蒋楣想也不想地凝出火形大印,对着石门轰然而去。
最后石门打开了一个缝隙,蒋楣连忙侧身进去,那些燃烧着紫火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