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男子的尸体倒在地上,血液从他的身下蔓延开来,被炽热的太阳光炙烤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息升腾上来,让人几欲作呕。
那名杀人的军士长不屑的撇了撇嘴,用手甩了甩军刀,上面沾着的血液滴溅下来,落在了地上。
在商队戒备的人群中,一个上身穿着结实皮甲的大汉上前一步,强忍着怒火问道:“这位军爷,不知怎么得罪您了?”
“得罪?”那军士长微微抬起下巴,伸出军刀,尖锐的刀尖指着皮甲大汉的脸,嘴中说道:“他不听话,包庇外人,就该死!”
皮甲大汉也来了怒气,嘴中说道:“军爷难道不知大部分商队出行前都是要收些顺路的人,照这样说,那这个商队大部分都是聚集的外人,军爷也全部杀了!”皮甲大汉愤愤道。
然而军士长只是极为粗鄙的笑了一下,旋即将自己手中的刀举起,挥了挥。
霎时间,在场的众人只听见一声极为尖利的破风之声,仿佛刀刃瞬间裁碎布匹,一支箭头泛着银光的箭矢转瞬间便刺入了皮甲大汉的胸膛,尖锐的箭头和强烈的惯性轻松的将皮甲贯穿,带血的箭矢从大汉的背后冒出。
皮甲大汉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一下,然后喉咙里几乎是发出了一声兽类般的吼叫,提着钢刀就向军士长砍去。
“不自量力。”军士长嘴里冷哼道,空中再度传来了“咻!”的一声,第二支箭矢再度刺进了大汉的胸膛里,发出沉闷的肌肉撕裂的声音。
大汉轰然一声倒地。
“大哥!”后面几个同样穿着皮甲的大汉被愤怒烧红了脑袋,提着刀翻身杀来,军士长一挥手,后面十余名军士横握着长矛对着大汉就刺了过去。
一连串刺入肉体的沉闷声音响起,一汪汪鲜血溅在了地上,几个大汉被十余支长矛刺成了血人,浑身上下满是血洞。
“为什么!”在商队的人群中,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军士长冷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件事,你们心知肚明,若还没有人主动站出来,那便会一直有人死下去!”
此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在众人的心头狠狠划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而在商队的最后面,那掩盖在斗笠下的一张脸,早已是一片雪般的煞白,蒋楣并不是因为被军士的话所吓倒,而是因为这是一个赤裸裸的局,若是自己不站出来,那么还会有人接着死下去,若是自己站出来,则明摆着暴露了踪迹,蒋楣低下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嘴边低声说道:“难道孤云山为了抓到我,可以不顾一切吗,甚至是无辜人的性命。”
在蒋楣的身前,赤裸着上身的中年汉子,背上的筋肉一块块的鼓动着,握着钢刀的手上,青色的筋脉条条撺掇着,隐隐有一股惊人的煞气,从这个淳朴的汉子身上散出。
“大哥,你要干什么!”蒋楣微偏过头,语气中含着一丝焦急,他对于这个大汉,的确有着一丝好感。
“干什么?”大汉转过头,一张方正的脸上刻满了凶戾和愤怒:“那些人,全都是我的兄弟,那个被箭射死的,是曾经救过我性命的大哥!”
“不要去!”蒋楣急忙的伸出一只手臂,想抓着大汉的一只胳膊,然而大汉的双眼早已赤红一片,提着钢刀对着最前面的军士长就杀了过去。
“你们这群吃军饷的害人精,老子杀了你们,为我大哥报仇!”大汉提着刀,上身的筋肉上布满着蜈蚣般的疤痕,一动起来就仿佛黑虫一般,倒也有几分骇人。
“说这些平民愚蠢吧,倒还有人不信?”军士长看着挥刀砍来的中年汉子,低着头悠闲的剔着指甲,带血的钢刀夹在腋下,其身后,十余名军士提起长矛就要刺去。
十余柄明晃晃的矛尖对着大汉刺去,不出意外的话,下一刻,大汉的身体就会被这些矛尖所洞穿,然而,不知是四周,还是从空中,幽幽的落下了一句话。
“停手吧,我来了。”这话语仿佛是从天上飘落而下,落在众人的耳朵里,显得波澜不惊,却又像是平地里一个惊雷。那军士长原本悠闲的模样陡然消失,转而双手握住钢刀,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的跳动着。
众人只瞧见一点火星幽然的从天上落下,这火星是赤红之色,转瞬间便落在了那十余柄长矛上,然后便是一团炙热无比的火团从中爆出,发出一声巨响,大汉和军士都向着两边倒去。
四周站着的密密麻麻围观的人群都痴了,呆了,有些人甚至半辈子都没有见过道人施法,此时这凭空一个火团,几乎将他们震的站不住脚。
“谁!到底是谁,站出来!”军士长向后连退了几步,缩在了一群军士的后面,他的额上冒出冷汗,心里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残忍邪恶的叛离道脉的道人。
此时虽然烈阳高悬,但整个街市几乎都是寂静无声,一股凝重的气氛漫延来开,而这般氛围,不久便被一阵清晰的脚步声打断。
在层层叠叠的人群中间,一个瘦削的身影从中挤了出来,头上戴着一个草编的斗笠,身上是普普通通的玄衫,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