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的兆头。看来世间之物本就没有善与恶的本质区分,都是人心所为啊。”,想到这里的王煜,不禁又为在瀚海无痕手里的欧阳天音捏了一把汗,“天音,都怪我练习的进度太慢,让你受委屈了”,又有一只燕子像是看明白了王煜的心事,竟然飞着与他并行,轻声燕语像是一股暖暖的心间慰藉。
天色愈发的像是被泼了浓墨重彩的画卷,连白色的快马都在夜色中有些朦胧开来,不过远方依稀上起的灯火如升起的晚星,渐渐地从依稀逐渐清晰。
“看,玉门关!”,甄新忠的口气像是鼓足了劲儿才喊出的,很是欣喜,“原本认为今晚到达不了,看来这马还是非常给力的”
也许真是珠联璧合一般的凑巧,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在关内的街道上,骑着骆驼的安罗本与迎面而来的袁天罡一行直面相迎,凭着袁天罡的直觉和甄新忠的见识,他们一下子就知道要保护的人就在对面。
“请问是波斯国来我大唐的使节吧”,甄新忠一看队伍的装束已经十分明白了一二,这个他太熟悉了。
阿罗本倒是看得不是很清楚,他的心一下子警觉起来,“请问,”,他的语调儿有些延长,看着对面的四人。
袁天罡的一把花白胡须迎风飘起,借着路边楼阁里的依稀灯光,异常显眼。“是波斯国的阿罗本大人吧”
阿罗本一下子清醒了,原来是自己千番辛苦东行要找的人啊,此时的他尚且不知道袁天罡的虚贬为民,但是他的画像早在多年之前就在波斯国流传,可以说是在道行这个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请问是袁大人吧”,阿罗本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此处说话不便,我们客栈请”,显然甄新忠意识到玉门关的守军还不知道袁天罡的前来,还是保守袁大人被皇帝贬官的秘密为好。
一盏油灯在客栈里点起,窗外的夜风渐渐的增大,不时地把窗户纸拨弄地扑啦啦作响。盘坐在一张摆着西域葡萄、木瓜的桌子两侧,阿罗本和袁天罡盘腿而坐,左右两个房间里,甄新忠、东方佑唐、王煜已经进入梦境,王煜可能这次的长途跋涉有些累了,本来不打鼾的他此刻也呼噜起来。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想什么就来什么,我对贵国的这句话此刻理解的特别的深刻”,阿罗本浑厚的声响里,在下意识压低声音中,还是尾音浓重响亮。
“刚才话没有说完,不是不给大人隆重接应,只是天罡现在名义上只是一个囚徒,多亏皇帝后面支撑”,袁天罡觉得解释一下更有必要,避免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此话怎讲,”阿罗本有些惊诧。
袁天罡就把自玄武门之变后的朝廷内部风雨不断,这次遭人群起弹劾,为止息纷争,皇帝名义将自己削职为民,实则派往悬瀑山教习玄功的事情详细讲了出来。
阿罗本听了,大吃了一惊,一则是他为袁天罡有着与自己类似的遭遇感到如遇知音,可是自己还是作为使节出来。一则他对袁天罡对你自己如此的信任真的从内心有些感动。
“袁大人,你对我如此信任啊,一点儿没有遮拦,使我有如千里遇到故知一般”,烛影摇红的灯影儿里面,阿罗本的眼睛有些感动。
袁天罡一向谨言慎行,话重千金,此番见面无有遮拦,完全是想开门见山,与对面这位堪比自己智慧的高人共论天机,“请问蒙度赞里的魔鬼在我大唐里就是瀚海无痕吧?”,
这一声带有肯定语气的提问,问号其实已经和窗外的月亮一样圆了,没有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