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多地方的城墙都倒塌了，本应是城门的部分只是一个大大的缺口。在庄园外，还有一些废墟，像是已经烧毁的房屋。
“没有被拆除，还真是浪费啊。”安德烈故做轻松地说着。
“大概是程家的意思。”关明语气平淡地说。“故意留下这个废墟给人看。”
“‘让大家看看和程家作对的下场’，是这种想法吧。”娜塔利娅的语气也很平静。
“差不多。在‘倾木’事件之后，这里已经都是程家的地盘，却连最起码的镇魂都没有做过。”关明回答道。“我们走吧。”
四人不再说话。李雨跟在他们身后，向庄园走去。
庄园里，安静得连鸟和昆虫的鸣叫声也没有。李雨心里发慌，向前走了几步。安德烈回头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拉住了她的手。李雨并没有挣脱，毕竟她对安德烈还是有几分好感的，而且此时她太需要依靠。
庄园里到处是焚烧的痕迹，杂草丛生。很明显，这里被一场大火烧成了平地。偶尔，还能看到幸免于难的断壁残垣。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四人的脚步声，瞬间就被黑暗吞食掉了。除此之外，这里还有种不寻常的气息，让李雨越来越害怕。李雨把安德烈的手臂抱在怀里，才稍微安心了一点。安德烈只是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任凭她把胸口贴在手臂上。
“有一点骚动。”娜塔利娅少见地语调中带着些不安。
关明停下脚步，其它人也停了下来。
“当然。”关明的语气很淡然。“这里毕竟死了几百人。现在有你这个死灵法师出现，死灵们会有反应也是正常的。”
死灵法师？李雨突然听到这种诡异的名字，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把安德烈的手臂抱得更紧了。
“如果能吸收这么多死灵，当然实力会得到很大的增强。”娜塔利娅说。“可是这里的量实在太多了……”
“是的。”关明说。“和我们抱着一样目的的人并不是没有。之前也有两个死灵法师来过这里，一个落荒而逃，另一个下落不明，大概也成为死灵的一员了吧。”
“死灵……是说鬼么？”李雨向关明问道，声音都在发颤。
“差不多。”关明笑了笑回答道。
李雨觉得自己后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这里太危险……”安德烈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是很危险。”关明的笑容在月光下，看起来格外阴森。“不过以你们的情况，是可以慢慢练习的吗？不冒点风险，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被……”
“不必多说。”娜塔利娅又打断了关明的话。“我们的目的地是？”
“中心。”关明说着，继续在前面领路。其余三人跟在他身后。
“最终决战就在那里，李家的家主被‘暴君’程雯杀死之后，战斗就结束了。”关明没有回头，边走边说道。
“那线索呢？”安德烈问道。
“如果有的话，也一定在那里。当年，那里是李家的中枢。”关明回答道。“不要抱太大希望。程家虽然留下废墟没有清理，不过肯定也已经把有用的东西都拿走了。”
没有人再说话，四人来到庄园的中央，好看的小说:。这里有一圈大石堆砌的围墙，虽然有些破损，也还大体保持着完整。在围墙中央，则是一堆有两层楼高的废墟，很明显已经不可能从中找到任何线索了。
“看来这边是没什么办法。”关明耸耸肩，转身对娜塔利娅说。“然后就要看你能从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了。”
“你要我在这里进行唤灵仪式？”娜塔利娅惊讶地说。“这太危险了。”
“据我所知，这里的死灵不会超过六百只的。”关明淡淡地说。“要是你连这都压不住，你们真正想做的事，也不过是痴人说梦。”
安德烈刚想发作，被娜塔利娅伸手拦住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娜塔利娅问道。“如果我压制不住，我们四个人全都要有危险，包括你。”
“你们要找的人藏匿得太深，可以说根本找不到。”关明没有回答她，说起了别的事。“就算找得到他，他会不会帮你们也很难说。你们还有多少时间呢？三个月？半年？”
娜塔利娅咬紧了牙关不说话。
“外力终究是虚幻的。”关明的脸隐藏在月光的阴影下，声音有如诱人堕落的恶魔。“最终，人还是要靠自己。你在这段东躲西藏的日子里，真的能把实力提升到足以自保的水平么？连你的母亲都没办法抵御的危险，你能超越她么？”
没有人回答。
“这是唯一的机会。”关明的声音听起来虚幻而有磁性。“等待，只是慢性的死亡。在这里赌一下，才有一线生机。你要怎么选择呢，‘拥抱死亡的公主’，芙蕾尔殿下？”
原来她的本名是芙蕾尔，李雨心想。安德烈非常不安和惊讶，胸膛激烈地起伏着，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娜塔利娅咬紧牙关犹豫了很久，额头上闪闪可见汗光，终于从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