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马上,看着不远处的情形,眼眶濡湿,可既然如此,她便不能拂了他的好意,能逃多远便逃多远吧,
绝杀刃见此,笑意更甚,他见面前之人已几乎脱力,当下便仰头大笑几声,说道:“你以为只许你有暗器防身,我就沒有暗器杀人了吗,”
听闻此话,那年轻人双目大睁,眼见着自那绝杀刃袖口之中激射而出索魂箭,连着坚韧的天蚕丝直直地朝着宁朝暮的后心而去,
“俯身,”
宁朝暮骑在马上,倏地听闻身后一声嘶吼,即刻便下意识的矮身下伏,却不曾想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那索魂箭深深射穿了她右侧肩骨,剧痛之下宁朝暮精神恍惚,只觉自己的身子随着那箭矢往來路飞去,
一切皆成空,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蝼蚁,今日便不要想着逃脱的主意了,安心做我绝杀刃的腹中之食吧,”
说罢,他便伸手将那年轻人抓至身前,张口便咬住了他的脖颈,宁朝暮双眼圆睁,面上煞白,心中的惊恐已然大过了疼痛,只见那就她之人在绝杀刃的口中,挣扎着,抽搐着,面上似是受了极端痛苦般的扭曲,不消多时,便见他瞳孔涣散,只余出的气,再无进的气了,
绝杀刃眼神之中颇为得意,斜眼瞥了宁朝暮一眼,接着便如扔破麻袋一般将年轻人的身躯扔出,转身來至宁朝暮身前,舔唇而笑:“莫要用如此惊恐多情的眼神看着我,马上便轮到你了,老夫下山一回,这人血可是要喝个够本,哎,真真是可惜了前些日子那个将军,身躯壮硕,想罢那血亦是热的烫嘴吧……”
想至此处,绝杀刃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面上竟浮现几分后悔之色,
此时,却突然听得背后一阵巨大声响,他转头一看,竟是那还未死绝的年轻人,他双眼大睁,眸光涣散,右手之中却握着一卷号令,他花了毕生的力气将那信号弹引开,此时那物什已经窜至高空,声传百里,在漫天风雪之中染出一片肉眼可见的黑色浓雾,经久不散,
之后便再也未动一下,真真是死得通透,
绝杀刃面上稍微一变,转瞬便成了玩味的神情,
“至死还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着实是悲壮……哎……可这种情势,即便有人來救,那看到的,也只会是两具尸体罢了,”绝杀刃摇了摇头,转身又看向宁朝暮,伸手便想掐住她的脖子,
“我问你……问你几个问題可好,”宁朝暮虚弱问道,
绝杀刃面上神色满是嘲弄:“你可是想拖延时间等得有人來救你,”
“你说……你说的将军……他……可是荆国的大将军……岳宿之,”宁朝暮虚弱无力,并不搭理他方才的所问,方才却听到他如此言说,便强撑着自己要问个清楚,左手微掩在袖下,用那腕上的采药小刀将指端划破,之后在灰色衣袍之上,一笔一划,缓慢且尽力地写着什么,
绝杀刃听得此问,手上登时顿了一顿,回道:“沒错,老夫许久不下山,受老熟人之托自然要帮他把事情办妥,如今那个将军怕是已经死透了吧,哈哈哈哈……”
“那……可否,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姓……好歹让我……做个明白鬼……”宁朝暮此时面色煞白,身下的雪被鲜血染红一片,只觉得神智涣散,怕是真真要命绝于此了,
“小丫头虽说年纪尚小,可看问題的眼光倒是颇为通透,你既是逃不出老夫的股掌,再加之老夫近日心情甚好,便告诉你也无妨,哎,这个名字自得二十年前,我便再也沒对人提起过,”他伸手卡住宁朝暮修长的脖颈,与她近乎面贴面,轻声说道:“老夫名唤杨崇岗,乃是二十年前荆太后的宫里人,”
宁朝暮杏目圆睁,透露出一派惊诧之色,喉中咯咯作响,却再也无法发声,
“丫头,你便安心去吧……”
绝杀刃狰狞一笑,侧头便往宁朝暮脖颈之侧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