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已行至巷尾,转头已是不能,还请先生行个方便,小女子不胜感激。”
白面车夫道:“不能调头,还不能退出去?”
喜儿一皱眉,这人太无礼,原本就是王妃的车先进来,他在拐进来的时候就应该看到,也明知道两辆车会堵在窄巷中,偏还不管不顾的进来,这会儿竟要夫人退出去,实在是嚣张得狠!
收了礼,喜儿站直了身子,冷声道:“这位先生的话错了,凡事也要论个理儿,我家夫人的车行进在前,先生的车驶入在后,且我家夫人的车已行至巷尾,不过几步路即可驶出,如何反要退出让路?便是先生的身份再高,也高不出一个理去。”
好丫头!虽则我王府不仗势欺人,这事原本就是我们占着理,也不能给人欺负了去。再有了,这可是古代的马车耶,又不像现代的汽车,换个档,油门一踩慢慢退出去就是了,这马儿都在前方,车厢两侧都几乎贴着墙面,马儿怎么弄到车厢后面来?退?如何个退法?
哪知那白面车夫眉一竖,冷冷的道:“讲理?那是没本事的人做的,若是你再不退出去,爷我不介意告诉你爷的道理。”
哟嗬,看来这个“爷”还是个刺头,我从玲儿撩起的帘子望出去,见喜儿那丫头已握紧了拳头,双腿微微分开,看样子是准备接招。再回头看向车子后方,果然,胡侠歌也尾随着马车一路跟进巷子,见他黑着个脸,想来方才那白面车夫的话他也都听到了。
叹了口气,我本不欲生事,也不想抬起王府的名头压人,只是,这天气这般炎热,总这般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再者,这件事原本是对方理亏,我也并不是要欺了他们去,只不过让他让路,大家都好快些赶路而已。
扫了玲儿一眼,玲儿会意,掏出王府玉牌准备下车,正这时候,对面车厢传出声音:“年意,退出去。”
怪道,这声音似在哪里听过,端的耳熟?
不待我多想,只见那白面车夫恭敬应下,然后跳下车,解开马套,以一掌之力推着马车缓缓退出巷子。
喜儿回头,欲跳上马车时,见我呆呆的坐着,轻轻一笑跳上马车,道:“夫人请坐好,奴婢要驾车了。”
我回过神,见喜儿淡然的样子,显然她也是看到了那白面车夫单掌即可让马车后退的场面,却如此不以为然,看来这丫头也是位深藏不露的。
心下安定,我没有回头看胡侠歌,想来这一前一后的守势,也是思聿之所以放心让我只带着两个丫头就出门的原因吧。
便在我的沉思之时,车子已与等在巷口的马车错身而过,没有发现那双隐藏在轻纱之后的阴鸷眼神紧紧盯在我身上,嘴角弯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