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抬起头,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是来自一个不同的世界,他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妹妹,那,景琛是不是也知道了?他们准备怎么办?
“你,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去年大哥接了我的信,却没能阻止那个女人行事,我便知道一切不可逆转,师傅早就说过妹妹是双命格,天意不可违也。”
“天意?你们早就预见了我会到这里来,早就预见了……”我无神的凝着窗外,我的到来原来是天意,天意还安排了什么?对了!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你可以看见未来,对吗?那你知不知道,我要怎么才能回来我那个世界?天意安排我什么时候回去?”我一手抓着景逸衣袍,一手攥着前襟紧张的问道。
“你还想回去?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毕竟,你接受了宇文思聿,你最终还是嫁到了宇文家?”景逸同样盯着我,眼神犹疑而飘忽。
我不想回去吗?记得刚到这里时,我百般不习惯,一门心思只想回去,寻死也是试过的,脑门上的伤刚好便偷偷的潜到花园里的荷塘,从当初被人救起的地方跳下去,结果当然是徒劳,反倒又引发一阵风寒高烧,在床上多躺了半个月才好。之所以心心念念的去陇西找清莲坊的掌柜,也是那颗想回家的心一直没死,直到看到徐琪的信,知道那个同我一样命运的她到了暮年也没有找到回家的办法方才慢慢的收了心,嫁给思聿慢慢学习在古代的生活。可是收了心并不等同于死了心,但凡有可以回到现代的办法,我哪有不一试的?
“那里有我的父母亲人,有我的老师、同学,还有许多我在乎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想回去?”我喃喃的,眼前闪过妈妈的脸,还有小弟,还有我熟悉的家。
“这里呢?这里有没有许多你在乎的人?比喻大哥、玲儿,还有你的丈夫临王爷、你在宇文家的许多的亲人?”
“不一样的,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几年,那里有我熟悉的一切,我的家,还有生活,一切的一切,渗入骨血,你不知道那种远离自己熟悉的世界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的无助,刚到这里时,我夜夜恶梦,被两个完全不同的环境折磨得快要精神分裂——直到今天,我仍在怀疑,这里的所有是不是只是一个比较长的梦,只要梦醒,我又回到那个我所熟知的世界。”我泪眼朦胧的睇着景逸,固执的问他要一个答案。
“你说怀疑,也就是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不是梦,那,若是你真的回去,是否你就能割舍这里的人事?瞧,在这里,你有娘家,有夫家,有与你一样景琛宠你如亲妹,有临王视你如至亲,甚至,你腹中还有了你与他的骨血。”景逸同样盯着我,也要一个答案。
后退两步,我无力的抵在桌角,脑子被两个世界撕扯,若是再无回去的可能,我也就死了心认了命,可是,现在明明有知情人,说不定他就知道如何回去的办法,我要如何抉择?如何抉择都是两难。
“晴如,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原本就是这里的人,那个世界的生活,只是你人生当中的一场离奇经历?”犹嫌我的震憾不够,景逸盯着我,抛出一个更大的炸弹。
“怎么可能?”我失声道。
“怎么不可能?”景逸反问。
回去?回来?到底哪一个是我应该在的地方?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家?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我的世界如此凌乱,何去何从,有没有人能指引我正确的方向?身体里的力气似被抽空,顺着桌脚慢慢的滑下来,我抱着膝盖将头缩里怀里,无助得有如被全世界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