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0-18
日头已偏西,后山的游人已离开,整个后山一片沉寂。。山风阵阵,穿过树林有如婴儿的呜咽,如诉似泣。
“夫人,回去吧,天色暗下来就冷了。”车夫久候不见人,绕到后山来寻我,一眼就看见要找的人正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腿弯里抽泣。
“小少爷还在客栈等夫人,若是他醒来不见娘亲,大概又要哭闹了。”车夫见劝不动夫人,只能搬出夫人的宝贝儿子。
辰儿,我的辰儿,娘亲找不到爹爹了,怎么办?你满心的盼望要落空了,娘亲给你的承诺没有完成,娘亲找不到爹爹,娘亲以为与爹爹心有灵犀,娘亲以为在爹爹与娘亲初遇的地方一定可以找到爹爹,可是,他不在……
我提着袖子拼命的擦去泪水,可泪水却越擦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干,擦不干索性就不擦了,我靠在梅树上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
车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眼见得一直坚强的夫人抱着树杆哭得伤心,他也觉得莫名伤心,夫人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女人,带着孩子千里迢迢的寻找夫君,可是她的夫君却不知道在哪里,天色已渐渐暗下来,夫人衣裳穿得单薄,再不回去怕要受寒了,到时候又要顾孩子又要找夫君,自己若还病着,这人还怎么扛得住?
“晴如?”
车夫一回头,一个穿着墨色衣袍的男人站在山坡后,不确定的喊了一声,车夫搔搔头,这人是谁?他嘴里唤的人又是谁?
兀自蹲在树下哭泣的人没有听到,许是哭得累了,正靠在树上打嗝,眼里的泪水仍是止不住的往外流,声音却低了许多。车夫迟疑着往前走了几步,道:“夫人,回去吧,再伤心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小少爷还在客栈等您。。”天越来越晚了,此处人生地不熟的,再不回去若是碰到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我沉默着准备起身,之前光顾着哭没注意到,这会子腿脚俱麻,蹲了这么久,突然站起来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手还没抓到树干,一阵风拂过,人却已落入一个小心翼翼的怀抱,“晴如,是你吗?”
扬起的手掌停在半空,熟悉的醇厚低音入耳有如惊雷,炸得我懵懵的不知如何反应,这,这是思聿的声音?
缓缓的回过头,熟悉的脸在眼前放大,除了眼角的两道细纹,除了两鬓刺眼的星星点点,眼前的人如此熟悉,“是你吗?思聿?”颤抖的双手抚上瘦削已见颧骨的脸庞,在抿紧的薄唇上流连,慢慢的爬上初见时即令我倾心不已的管鼻。
“是你吗?思聿?”眼前不管脸上的手怎么拂弄却始终不肯睁开的眼睛,让我的声音不自觉的掺进一丝迟疑,一丝不确定的惶恐,“思聿,睁开眼睛看我。”
“不要,不要睁开眼睛,每次睁开眼睛你就不见了。”声音这样的卑微、这样的小心翼翼,哪里是我意气风发的夫君,可这声音,这眉眼,还有怀里我熟悉的气息,分明夜夜入梦。
一阵辣辣的酸涩冲入鼻端,才稍稍收住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再次倾泄而下,我抱着梦里无数次抱住的窄腰哭得天摇地动,嘴里呜呜的唤着他的名字,“不会不见了,再不会了……”
“娘亲,娘亲!”
才踏上林府门口的台阶,伸着脖子等在门口的北北就挣脱玲儿的手,瘪着委曲的小脸往门外跑,我一抬头,堪堪看见北北短短的小腿绊在林府高高的门槛上,眼看就要摔倒。。嘴里的惊呼尚来不及发出,身旁思聿已如箭一般飞掠过去,长臂一伸捞起就人啃地的小人。
见两人稳稳的落下,我松了一口气,迎向站在门口迎接的林老爷和林夫人,歉意笑道:“林老爷,林夫人,你们好,冒昧打扰了。”我与思聿一起回到客栈,哪知玲儿等人根本不在客栈,掌柜的告诉我们,玲儿等人刚要入住就碰到了前来巡视铺子的林老爷,原来云来客栈如今也是林府的产业,林老爷一听说我也到了洛阳,无论如何也不肯让玲儿她们住在客栈,说女人家孩子家的,住在客栈多有不便,盛情难却之下,玲儿只能带着北北和胡侠歌等人跟着林老爷回了林府。
林老爷但笑不语,林夫人一个大步跨出门口,牵着我的手未语眼眶已微红:“好孩子,早该来看看我们了,快,快请进来。”
自我从洛阳回去,林夫人与林心婉多次去信问候,如亲人般殷殷关怀,令我很是珍惜,后来林老爷去京城办事,我再三的请了他往李府去住,一来二去之下,我与林府众人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其他书友正在看:。
林府客堂
我抱着北北让他叫林爷爷、林奶奶,小家伙并不认生,奶声奶气的叫人,林夫人乐呵呵的抓了一大把糖果之类的吃食哄他玩儿,我继续给众人介绍:“林老爷,这位是我丈夫,夫家姓宇文,你们唤他思聿就行。”
“思聿,这就是林老爷和林夫人,我在洛阳时很受他们照顾。”思聿抱拳行礼,林老爷与林夫人微笑回礼。”
玲儿与林家早就熟识,胡侠歌下午就到了林府,大家已行见过。
林老爷感叹一番,道:“晴如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