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微冷,小乾坤宫里,一众人围在血释的房门前。
皇宫的御医看过了,无能为力。
血释对夜子的信任,几乎是两肋插刀,毫无保留的。可是,当他身负重伤,夜子却也帮不了他,现在在夜子身边的人当中,唯一有能力救血释的,或许只有一个人。
“请你救救他!”夜子对东家恳求道,眼中流露出的急切,不禁让彩蝶心疼。
几乎没有迟疑,彩蝶上前拉住夜子的手臂,给他一点安慰。这个动作,让同样想上前安慰夜子的黛儿脚步一滞,她杏目一凝,缓缓退开。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小坛酒,走到一边,想要借酒消心。
“你为什么认为我能救他?”东家的神色有些迟疑,他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扫过彩蝶,道:“说真的,这辈子,我只救过一个人。”
夜子踌躇不定,连东家都这么没信心,他能说什么呢?
东家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尽力吧!”
说罢,他便在众人的注视下,上前推开了血释的房门,随即掩上。
见夜子竟然请一个陌生人进去救治,大家不禁一愣一愣的,连黛儿都是忘了喝酒,站起身来。
“夜子,他是谁?”皇后担忧地问道夜子,到这时,她还不知道东家是谁。
……
血释奄奄一息,但暗红色的双瞳还是一直睁着,坚持不愿闭上。见东家推门而入,无力的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番。
“夜子让你来救我?”他的声音依旧不悲不喜,似乎死亡对他来说,是坦然接受的礼物。
东家轻轻点头,却又摇摇头,一向冷静的他,此时似乎心中有乱,道:“我没有救人的能力。”
听东家这样说,血释眼中并没有露出失望,他的嘴角轻轻一牵,淡道:“无所谓。”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东家走上前,甩开身后的灰色披风,坐在血释床前,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拼了命也要赢下这场比武?你甚至不了解这场比武的前因后果,你只知道是为了一套剑诀。但你可知道,你保护的是什么?”
夜子知道星辰大帝得到《剑二十二》的后果,但血释却是丝毫不知。这一点,东家没有求证过,却心知肚明。
“信念!”血释轻轻道,眼中露出东家似曾相识的光彩:“父亲告诉我,他可以改变未来!这是父亲的信念,我则相信父亲!”
血释是因为相信父亲而相信夜子。他认为,现在的夜子还不够强大,需要自己的帮助。
听血释这样说,东家竟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事实上,他掌握的力量太强,强大到连他自己也看不见。”
东家顿了一会,轻道:“未来,他或许会为这片苍生带来浩劫。”
“他是个好人!”血释用这句话反驳了东家。这是他小时候第一次遇见夜子时,对光衍说的话,也是他此生第一次见夜子时留下的印象,唯一的印象。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东家怔了许久。如此忠诚的信任,根本却只在好坏之分。
东家轻轻扬起手,从他的指尖处,突然冒出了一撮黑色的火苗,恐怖阴黑,尽含毁灭之能,看得血释眼中都是一惊。然而,看似其中的能量恐怖,血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灼热的感觉。
“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体内的终焉之力,现在你只是先天,无法调用,我会尝试将它引出来。”东家将那团漆黑的火焰,伸到血释的伤口前,补充一句:“希望你能忍住!”
血释点点头,轻轻闭上眼睛,准备忍受那可想而知的疼痛。
东家指尖一放,黑色的火焰便掉落在血释身上,拼命灼烧着他的伤口,这一过程将血释痛得死去活来,一开始他牙关紧咬,片刻之后,却实在忍不住,大声喊叫。
“啊——”血释的房间里穿出一声剧烈的痛喊。
门外的几人听闻这一声叫喊,全都面色一惊,连夜愿都是站了起来。夜子的手止在房门前,想进,却又不敢进。
那黑色火焰根本没有温度,带给他的并不是火烧火燎的炙热和灼痛,而是犹如被泯灭一般的痛苦。这时候,从血释体内突然涌出一种血色的力量,不但试图抵挡住那火焰,还在他体内游走,原本被利剑所伤的伤口,竟然在这力量的润泽下,以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尽管体外有着被吞噬一般的疼痛,体内的伤势却在渐渐恢复……
听房间里的声音渐渐减弱,几人的紧绷的心才缓缓放下,至少,情况没有变得更糟。
夜子无意间回头,见到了两位灰色的身影,连忙迎了上去:“是你们?”
“原谅我们不请自来。”世间尊说道,随后他眼神看向房间里,由衷说道:“见他受伤了,便来看看。希望没有太唐突。”
世间尊客套着,一旁的独天却一直不语,一双冷漠的灰色眼睛静静看着紧闭的房间,感应着里面的动静。
“有劳惦记了!”这句话是司马家主说的,尽管他并不认识世间尊。
这时候,屋内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