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看著张秋芳防贼似的防著自己,双臂紧紧护著胸,站在角落里,不由摇头失笑。
“秋芳姐,你先过来坐。”
王刚从办公室抽屉里拿出两百块钱,放在桌子上。
“这是你工作几年存下来的钱。”王刚说道。
张秋芳一愣,不理解王刚的意思。
王刚笑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想给你妈一个教训,並不是想为难你。”
张秋芳慢慢放下防备,走过来说道:“你愿意放过我妈了。”
王刚点头道:“其实你不来找我,刘婶再过一天就会恢復正常。”
张秋芳看著钱发楞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刚解释道:“我是恼怒於刘婶口无遮拦,还殴打我母亲,但也没想让她死,只是给个教训,然后杀鸡儆猴,让邻居以后不敢嚼舌根。”
张秋芳埋怨道:“你这教训,差点要了我妈半条命!”
王刚笑道:“没那么严重,我下的药我知道,就是给刘婶清清肠胃,不会伤到身体。”
张秋芳此时也不知道该怨王刚,还是谢他。
王刚继续说道:“这钱你收起来,自己存好,別给刘婶了,你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
张秋芳从小遭受不公待遇,刘婶重男轻女,家里好东西都是先紧著儿子张秋林用,张秋芳只能捞到边角料。
参加工作后,张秋芳的工资大半也是交给母亲,这笔钱刘婶就没想过还给女儿,全留给儿子將来上学和娶老婆用。
之前与王刚相亲,也是刘婶贪图汤家五百块钱彩礼,根本不顾女儿將来的幸福,与卖女儿无异。
张秋芳心肠好,可以不在乎,王刚都快看不过去,这才想给刘婶一点教训,正好在邻居间杀鸡儆猴。
刘婶就是那只鸡!
王刚对张秋芳从来没有歪念,真把她当姐姐,刚刚一时失神,只是因为梨带雨的张秋芳,让王刚想起以前的一些人。
明显张秋芳误会了,所以防备著王刚,这也说明她在工作中,应该也遭受过骚扰。
“把钱拿走吧!这事就到此结束,只要刘婶不再招惹我们家,大家以后还是邻居。”
张秋芳听到王刚的话,心中不免一寒。
王刚的手段彻底嚇到张秋芳,她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医生,不再是小时候需要她照顾的孩子。
张秋芳伸手將钱收起来,她们家確实需要这笔钱,母亲住院这些天的费用,都是她找领导借的。
“谢谢。”张秋芳心情复杂的道声谢,然后就离开王刚办公室。
张秋芳回到母亲病房,看到虚弱的母亲在哀嚎,偷偷把钱收到裤子口袋里。
刘婶果然一天后开始好转,不再拉肚子,可以食用一些小米粥,一周后身体彻底痊癒,除了瘦了二十来斤,身体没一点问题。
张秋芳將母亲接出院,回到家时,不少邻居都来看她,不过没一人为她打抱不平,全都怕了汤家。
张婶的前车之鑑在这里,现在没人再敢乱嚼汤家舌根。
刘美心也来看了好朋友,看到刘婶消瘦的身材,鼻子都开始发酸。
最近何家也不好过,自从何家丽回家住后,汤家非但一点表示没有,还不许何家丽看望儿子汤继宗。
何家丽不止一次跑到汤家,但汤继宗被暂时寄养在汤二虎家里,何家丽根本看不到儿子。
汤为民向何家丽提出离婚,之前结婚时五百块钱彩礼可以不要回来,但代价是汤继宗的抚养权。
何家丽彻底怕了,求母亲赶紧向汤婆子道歉,她不能失去儿子。
刘美心倒是愿意低头,可汤婆子不给她机会。
然后何常胜的工作就出了问题。
大老汤发现何常胜工作中的失误,他进的一批货与实物数量不符,可能是统计货物时的失误,但大老汤抓著不放,非要问责。
何常胜原本主任职务被撤销,並被大老汤安排比较繁重的出差任务,整天不著家。
何家人也知道这是汤家的报復手段,但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大老汤並未冤枉何常胜,他確实是工作失误了。
何常胜落难后,紧接著就是何家丽工作出问题。
何家丽接到上级领导通知,防疫站人手过剩,她这个临时工被裁撤。
刘美心这才想起来,大女儿的工作,当初是王刚帮忙找的,他自然也有本事撤掉。
何家丽被打发回家,彻底没了心气。
最后出问题的是何家文。
原本何常胜已经托关係將何家文弄到淀粉厂上班,但很明显,大老汤的关係更硬一些。
何家文的工作黄了,因为没有工作,按照政策她必须下乡!
何家遭受这一套组合拳,彻底被打趴下,这才意识到,他们以前受了亲家不少照顾,没了这个亲家,何家什么都不是!
何常胜彻底坐不住,带著全家老小,跑到汤家来求和。
这次汤家並没有把人拒之门外,打开门与何常胜好好谈谈。
王刚只是想敲打何家,没想赶尽杀绝,汤为民对何家丽也真有感情,从来没想过离婚。
何常胜这次上门买了很多礼物,一个月工资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