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一片银妆素裹,垒石山如一只披着银甲的穿山兽,匍匐在大地之上!
在这个吐气成雾的天气里,没有人会想在野地里活动,但生活的现实比这个寒冷的冬天更加残酷,所有尽管不想受冻,有些人也不得不在这大冷天里,出来活动着。
在这里,这并不是指得是那些可怜的农奴,领主老爷虽然严苛,但也知道这不是干活的好时间,所以都大发慈悲,让农奴得以休息一段时间。当然,其中更多的考虑是,免得冻死了他们让自己的财产受损失。
因此,垒石村的农奴们,得以躲在屋里避过寒冷的侵袭,并透过门板的缝隙,看着他们的骑士老爷坦胸露脯,精赤着肌肉虬节的上半身,举着一块硕大的石块,在雪地里跑来跑去,热气从骑士老爷的头顶蒸腾起来,被寒气一逼,形成一道经久不散的雾气。
这些苦哈哈的农奴都不明白,他们的主人——罗伯特骑士为什么放着暧烘烘的热炕不享受,非要在这大雪地里受冻挨寒,难道是要显示他赤裸在外的雄壮如山脊的肌肉,以向垒石村的农奴们显示强大的威慑,让他们服从管理。但罗伯特骑士的强大,早就已经深入人心,也用不着多此一举的再次显示啊!
自从关于这位年青骑士的一些事情传过来后,他的残暴无情,他的强大冷酷,早就让这些农奴生不起丝毫反抗之心了。
在这些吃不饱、穿不暧的农奴心中,当然不会想到:罗伯特是在借着风雪在打熬筋骨,让残酷的环境逼出身材内的潜力,以壮大体魄。
他们虽然不明白骑士老爷在干着什么,但看着他头上那块巨大的石头,身体如虬节隆起的肌健,都是赞叹着:“怪不得是骑士老爷呢,力气这么大!”
“踏踏踏……”一阵马蹄声远远响起,但在这万籁寂静的大雪天里,显得格外响亮。
随着蹄声,一个人骑着马,沿着崎岖的山间小道,从山下攀了上来。
“是罗伯特骑士的侍从!”早有人认了出来:“这是骑士老爷那个叫艾伦的年青侍从,看样子他是从城堡里过来的。”
来人正是艾伦,他也是大雪天里,不得不出来受冻的人中的一个。
艾伦骑着马上了山,一番收拾停当之后,看到自己的主人的锻炼还是没有完,只得在一旁驻足等着。从小受骑士教育的他知道,身为骑士的侍从,在主人还没休息前,自己绝不能先于他休息,不然就是失职,会被主骑士驱逐,虽然以罗伯特与自己父亲的交情,尽管自己稍稍偷了懒,他也不会有什么惩罚,但是朝着骑士道路前进的艾伦,一直以来都是严格要求着自己的。
看着自己的主人罗伯特在冰天雪地里锤炼着身体,视冰寒为无物,尽管已经见过多次,但艾伦还是在心里又一次羡慕着他强壮的体魄!
“谁让自己不是诺曼人呢?”艾伦学不来这样的锻炼方式,只得这样安慰自己:“可能只有耐寒的诺曼人,才能承受这样极端的训练方式吧?”
半小时后,罗伯特的训练终于告一段落了,艾芬连忙跺了跺有些僵硬的脚掌,朝他迎了上去。
一边递过一条干毛巾,一边说着:“骑士,我回来了?”他本应该叫罗伯特为主人的,但鉴于这样的叫法有损少年敏感的自尊心,出于对穆勒骑士的尊重,罗伯特就直接让他称呼自己为骑士了,而这样的叫法也不算是太出格,反而更能显出亲近来。
罗伯特接过毛巾,在身上揩擦着汗,问自己的持标侍从道:“艾伦,事情办得怎么样,男爵大人怎么说?”
“男爵大人说,城堡里的粮食也不多,所以就不能支援我们骑士领了!”艾伦怕骑士主人失望,又忙补了一句:“但是男爵大人答应,上次秋天前没有交上来的税,可以免去?”
“哦,垒石村的秋税没交上去吗?”罗伯特正往身上套着厚厚的亚麻外套,闻言有些惊讶,自言自语:“看来,一会要把乔老爹叫来问问,这批粮食是怎么回事?村里的粮食可不多了,男爵那里又不愿借,如果村里还有一批粮食,也能解个燃眉之急。”
“还有,骑士!”侍从艾伦又说着:“我带了你的剑回来!”
“是吗,阿姆斯壮大师把我的剑送来了,不是说要两个月时间吗,这才过去一个多月?”罗伯特心下有些疑问,但随之就被喜悦冲散了,也许是自己的金币起了作用。
“拿来我看!”罗伯特吩咐着。
艾伦从马上取过一柄长大的重剑来,举在手中竟然显得有些迟缓,显然剑上的重量不轻。
罗伯特伸手把剑接了过来,入手一沉,只觉得较之以前那柄格兰斩剑,在重量上有所增加。
“呛”一声响,他拔剑出鞘,举剑细观。
只见此剑浑然一体,连柄长五尺余,柄长一尺,剑身呈青石之色,其上有云纹,显是百炼而成,剑身宽厚笔直,剑尖钝圆,重于劈斩而轻于刺击。
这剑还是格兰斩剑的外形,只是看上去,更给人一种沉厚凝实之感,即有无物不摧之坚,又有无物可摧之固,虽不算是什么名剑利刃,也算是上一剑精良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