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小刀则在身体的遮挡下,直刺向男孩的胸口。
男孩却在佣兵拔刀的同时,就已抢前一步,不管不顾地向前一扑,任由两把刀刃交叉着擦过自己的斗篷划过,在头顶带起一片劲风。充分利用了自己身材矮小的优势,险险避过了这一次交斩。
这一扑,不但避过了对方的攻击,同时也摸到了对方脚下。
男孩手上虽然没有了武器,但不代表别的地方也没有。被男孩一刀破喉的佣兵,就软倒在这里。
男孩来不及从佣兵的手上夺下短刀,索性一把抓住佣兵的右手,借着他手上的短刀,就是一刀横扫砍了出去。
男孩从一开始,就盯住了这个这把短刀。锋锐的短刀材质优良,长短适中,刀刃弯曲的弧度利于劈斩。更重要的是,它离最后这名佣兵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这名拿着大马士革弯刀的佣兵,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已经失去了武器的小孩,竟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凌厉的攻击。前出的左脚,自脚腕处被短刀生生斩入大半,跟腱几乎完全被短刀切断。
骤然受到如此严重地残肢之伤,人体敏感的神经轻易夺去了他所有的理智。被疼痛搅乱的大脑,让他只能抱着自己的左腿,倒在地上徒劳的哀嚎着。
男孩吃力的爬起来,踢了一脚身边的尸体,似乎非常不满他对于武器“死不放手”的态度。转而在地上拾起不知从哪个倒霉鬼身上掉落下来的小刀,在最后一名佣兵恐惧的挣扎嚎叫中,强行在他的咽喉上,补上了最后一记,整个世界,顿时清静了。
劈手夺过佣兵手里的弯刀,又拔出插在另一人咽喉处的匕首。也不管上面沾染的血迹,通通塞在自己的斗篷里。整个酒馆里的人,都默默看着男孩娴熟的打扫着战场。
酒客们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姿势,一动不敢稍动。哪怕是四人酣战时动起了刀子,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开自己的位子。
刚才的打斗看似激烈,实际上却结束的干净利落。从男孩突然动手杀人,到最后一名佣兵被一刀割喉,前后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男孩完胜。这样的结果丝毫不能令酒客们感到意外,恐怕也只有这三个外来的笨蛋,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同这个男孩起冲突。
“也不知道哪个是雷健。”男孩似不满的嘀咕着:“几个他妈的穷光蛋,就这么几个子儿,你也敢来喝酒,来吃霸王餐啊!”
终于在一番摸索之后,男孩失去了兴趣。将掏出来的纸币和武器,往酒吧的吧台上一拍:“今天我请客,大家慢慢喝。”男孩一边向外走,一边交待道。
待到男孩走出酒吧消失在夜幕里,良久,人们才开始悄悄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努力喝酒。那个人说了,他请客。
酒客甲:“无翼越来越疯了。”
酒客乙:“嘘!你小声点,当年从这个地方活着走出来的人,就只有他一个而已。”
酒客甲:“我知道,可是……”
酒客乙:“没什么可是的了,魔武者的耳朵可不是一般的灵,别说了,喝酒。”
男孩其实并未走远,他就坐在酒吧一堵破烂的砖墙上,听着这些无聊的言论。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当他走出巷口的时候,人们那种惊异恐惧的眼神。他们怕他,却根本不知道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将匕首一点点的擦拭干净,然后插回腰间。弯刀是他今天的战利品,他很中意这把造型冷硬的凶器。
把玩了片刻,却又觉得无趣。男孩将弯刀抱在怀中,然后看着自己的右手发呆。
雷健是他的目标,报酬为三十万,但还要扣除留给杀手工会的百分之三十的收益留存,实际拿到手里,也就只剩下了二十万左右,虽说依然不是一个小数目,却也不算大。
像这样的脏活虽然简单,但他却打心里厌恶这种为人所使的感觉。
他是无翼,他是酒狂酒疯子的儿子,是三年之后,秽土上唯一的魔武者,也是一名被抛弃的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