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坐在屋台阶上望着晾杆上的兔皇的内衣、裤子、内裤、袜子正发着呆,兔总管带着一班士兵进来了。
宫女们忙从屋子里跑出来,跪在地上行礼。我仍望着兔皇的内衣、裤子、内裤和袜子,我知道他来了,故意翻着白眼。
“没上没下,没卑没贱。”兔总管说着,朝晾杆走去,他绕着兔皇的内衣转了一圈,又绕着兔皇的裤子、内裤和袜子各转了一圈。
“这是谁洗的?”兔总管冷冷地盯着我,而后转向俯在地上的宫女们。
“是是,”田梨说,“陈梦洁洗的。”
“你们没帮忙吧?”兔总管问。
“没有。”田梨说。
我见宫女们都神色紧张,真怕谎言被戳破了。
“洗的倒蛮干净。”兔总管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路上咱家还担心你把陛下的衣服洗糟了呢。这样看来,咱家就放心了。”
我不说话,见总管的眼睛眯成一条红线,一副讨好的模样。
“辛苦了一天,你一定是饿极了吧?”
我以为总管是跟我送饭来了,赶紧站起来高兴地点头。
“那就跟咱家走吧。”
我突然说:“我想和他们在一起吃。”
“陛下只是罚你洗衣服一日,又不是把你贬为贱婢了。你还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儿。”兔总管笑咪咪地说。
“我就在这里。”我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来人,带走!”兔总管突然厉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个士兵把我拉出了洗浣局,我回头冲田梨们喊道:“救命啊!”
我又回到了月心宫,他们把我拉到一个位于餐厅和大厅的间隔里。那里放着一个小方桌子,和一把小凳子。
我被按在凳子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阿婉端着一盘菜走过来,小嗡将那盘里的菜夹几片放进一个小碗里,最后由蔫儿放在了我桌上。
我愣住了,不知道这是干什么。
“快吃吧。”兔总管微笑地说。
“干什么?”我嚷道。
“对于你来说这不是好事吗?一来可以为陛下试毒,二来能满足口腹之欲。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兔总管得意地说。
“我才不要!”我嚷道,要起身,可是两边的士兵紧紧把我按在桌上。
“喂他吃!”兔总管转头对站在门边的小碗、小松子和乐儿说。
三人迟疑地走进来,走到我面前,为难地看着我,他们的眼睛在乞求我主动把面前的菜吃下去。可当时我很生气,愤怒给了我更大的力量,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掀翻了桌子,随着碗摔碎的声音,满屋人一脸煞白。
冷静后,我吓坏了。
兔总管竟退了出去。阿婉们和小碗们也慌慌地退了出去。我趁此跑出去,被冲进为的兔将军和士兵围住了,他们拔出剑,随时准备砍向我。
结果,我被罚站在面朝台阶的门廊柱前到零点,脚站在小凳子上,头顶着沙袋,两手提着装满沙袋的木桶。如果我头摇晃,沙袋会掉下来,如果沙袋掉下来,就会有人跟我把沙袋加上去。如果我身子摇晃,我会摔下去,从台阶上滚下去。
我受不了,头一阵微晃,沙袋一声闷响落地。站在一边的小碗捡起沙袋,带着痛苦的表情把沙袋放在我的头顶上。
我喊疼。
小碗默默无语,退到原来的位置上站好。
事实上,那一夜受罚的何只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