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却是食指大动起来。
端起来就要干,下一刻却被烫的哇哇大叫。
一直干麻木到没感觉,休息了一会,手上血液流动,手心全是血泡,看着都凄惨无比。
陆云挣扎着起身,推开门往外面走去,准备用清水清洗伤口,将木屑给洗干净,然后用尽量干净的布包扎一下。
冲水的时候他龇牙咧嘴,两个字——酸爽。
想着这样下去,四角内裤都要被自己撕成丁字裤了。
忽然,他不再冲水,也不再自怨自艾,安静地听着隔房内传出的争吵声。
“奎哥儿,你也知道我们的情况,三个人勉强能吃饱饭,你收留那个病秧子,我们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陈师沉默半晌,只吐出一个字:
“要。”
妇人的声音立马响起:
“你告诉我怎么要?陆云已经活不过来了,把我们的粮食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你不要和我说他那点活能顶用。”
又是沉默。
妇人幽怨地哽咽起来:
“奎哥,咱还能活着,全靠大郎应征起了,他是死是活,咱还不知道了,小翠也还小,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你真的…”
陈师最后只是一声:
“别说了。”
月明星稀,风也很凉爽,陆云吃着手里香喷喷的饭菜,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原来陈师为了收留自己,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要知道当时没有地方愿意收留自己,自己的命是他给的。
陆云宁愿陈师是个薄情的坏人,这样他心里还能好受些。
现在想来,不仅是为了养活自己,还可能遭遇未来的威胁,要是把原主打到半死的人知道,未免不会迁罪陈师。
而不让自己上座吃饭,便是想到自己可能会遭受他妇人的冷眼吧。
男人可以受苦受累,可以流血到死,但是这种闲言碎语,是最难受的。
陆云喃喃道:
“要是我能成为铸器师就好了。”
铸器师地位不低,足够改变现状,便是陈师,说难听点就是个打铁的,做出的武器根本上不了台面。
可是,何其艰难。
要想成为铸器师,努力是必备的,更更更重要的,是机会。
陆云迄今没看见过机会。
闷气在内心升起,他忽然摇晃着握住铁锤,双手猛然发力,手上麻布渗出鲜血。
血泡又破了。
陆云却丝毫不在乎,面目狰狞地抬起,而后砸下!
哐。
一道白光闪彻他的脑海。
暖流贯通四肢百骸,竟是在无声地修复他的身体。
陆云却是没注意到这一点,因为有更让他狂喜的事。
系统虽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