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该稳就稳
按照惯例,大赛前两轮总是冷门频出的,10个世界冠军去了四个,只余双蝉和她的五个世冠朋友们。
戎天籁闭上眼睛,不愿意相信自己被淘汰的事实。“我可能在做梦。”
第一轮都没过啊啊啊啊啊啊!
他这盘棋怎么下得这么渣啊啊啊啊!
谢瑰路过,谢瑰轻佻打响指,谢瑰邪魅一笑。“嗨,棋渣!”
戎天籁抓狂:"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一个关系近的朋友路过:“哟呵,这谁?这不是我们首轮淘汰的戎歌王吗?哦吼吼吼~″
戎天籁由静至动,零秒起步上前锁喉:“你再给我犯贱?”朋友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艰难求生:“错了错了,饶命吧大王!”栾琛啃着他的饼夹菜,吃得非常没有形象:“这干啥呢?角斗场吗?”双蝉也在啃:"不知道,绕着走吧,别撞到我的饼夹菜了。”栾琛一路点评:“有暖气真好,杭州冷死了!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夏天38冬天体感零下38,过了高温就是湿冷,我觉得南方比北方难待。前两天杭州下雨,我差点被冻死。”
他山西的,在家里的时候真没遭过这份罪。道场那三年和杭州这几年,太难受了。
就这,丹景曜还说杭州根本不冷,从来就这样,哪儿这么夸张了。怎么可能!一二月的杭州冷死了,下个雨就是double浸入骨髓的冷,栾琛都快冻哭了。
栾琛:你根本不懂四季分明的快乐!
双蝉觉得还行吧:“我妈妈说杭州不冷呀,衢州也不冷。”栾琛看向她:“北京和杭州的秋天,你喜欢哪个?”早晚温度会降低的北京九月十月和逼近四十摄氏度的杭州九月十月吗?那很好选了。
双蝉乖乖认可他的话:“四季分明真好呀!”她问栾琛:“师兄你明天就走吗?”
栾琛:“不走,我在北京待几天,然后回家看看我捏捏。”双蝉听到了不认识的词汇:“捏捏是什么?"<1栾琛字正腔圆:“奶奶。”
双蝉:"哦哦哦。”
这个词汇按理说不该陌生,但双蝉两世都不曾得到过这份亲情。奶奶啊,她想着,我没有奶奶。不对,我好像有过。她作为王双蝉的时候有过。
小老太太养大了三子两女,她亲生父亲是第二个儿子,蠢笨、无能、不受宠,于是分家都得不到什么。
后来有了她和她哥哥,但据说中间还有个姐姐的,没长成,夭折了。她奶奶待在大儿子家,两进的院子,是青山县里不算富贵但也略有薄产的人户了。
自从她哥哥进了书塾要考童生,她奶奶偶尔会让人送来点东西,米面吃食、粗布麻衣,东西算不上好,能吃能用就是了。双蝉很少见这位老人,偶尔见面,对方也是高高在上地眯着眼睛看她。常听的话是夸她哥哥乃王家出息的未来,对她则是一脸的嫌弃厌恶与冷漠。带她哥哥去找牧遥行看能不能入了贵人法眼的主意,就是这奶奶出的。她说,女娃命硬,这都没死,还得了机缘。两岁的小女孩在烈日中出现于水边,被牧遥行撞见,伸手捞了起来,阻止了她爬向水岸的路径。
牧遥行苍白着脸打量了这不知事的小孩一会儿,不知道脑子里在想自己那个嫁人一年后流产没出生的孩子,还是数年来她那位婆婆数落无所出的难听言语她转身,抱着双蝉离开了岸边,一身昂贵衫裙沾上了脏污的泥土草屑。双蝉不是香喷喷的小孩子,出了汗,摔了泥,满是难闻的味道。走了很久很久,牧遥行才与来寻她的婢女婆子碰见,后者顿时松了一口气,喊着夫人、娘子的,涌了上来。
过了半响,焦急寻找孩子的亲生母亲终于谨慎地踏进了高门大院,抱紧懵懂无知的双蝉,卑微地向牧遥行道谢。
双蝉手里抓着棋子,扬起干净的小脸,一字一字地说着拜别的话语。她不知道牧遥行初见就救过她的命,也不清楚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初,就是穿破千难万险的。
她只记得与师父初见的那天,还以为仙女下凡了。晚上,家里爆发了一阵争吵,刚起了第一句就被“不要耽误诚哥儿读书”给摁下。
双蝉坐在她哥哥的窗户外面,听背后传来的背诵声,好奇地盯着寻了光亮过来的蚊虫,伸手啪嗒一下就是一蓬血。
屋子里的男生还在背那一句“故天将降大任于……,反反复复,一篇文章来不到尽头。
双蝉看着手里的蚊虫残骸,无聊地接着"必先kuao其心志,劳其筋骨”,她不理解这些拗口的话,纯粹在学她哥哥的发音。男孩念错了字,她便也跟着念错了。
没人认真地教她说话,也没人期盼她喊爹娘哥哥,说话早晚无所谓,说什么也无所谓。
只有今天抱着她走的陌生人,拿出过果子糕点,诱使她喊了一句“居士”。居士是什么?不该是娘子吗?
双蝉不懂,但她吃到了很甜的吃食。
她看向了堂屋那边,居士送她的那包甜甜的吃食,还能给我吃吗?她没有吃到。
双蝉期待了好几天,终于,她明白了,原来再吃不到那日甜甜的吃食。这辈子可能都吃不到了。
牧遥行后来以为她喜欢吃蜜煎香药莲子糕和乳糖真雪,厨下每逢做这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