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挂断了那个被他攥紧的电话,顺便把手机塞到了她自己的兜里。
女生揉搓着他冰凉的手:“太冷了,找个地方暖和一下。”啊,其实我也有这样的亲人。
咎春:“你怎么找到我的?”
女生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被冻得忘记自己会说话了。”她踮脚摸摸他配合着低下的头:“今天临时有加班,来太晚了。我还没吃饭,走,跟我去吃火锅。”
她知道咎春状态不太对劲,于是连选择都没给他。“快点快点,你不饿我还饿呢!”
咎春被她拉着跑,下巴和脸颊被围巾包着,是不同于刚才的温热。肠胃里泛着酸水,肚子在叫嚷,他很饿。
“我中午都没吃好,"他不再僵硬的声音里带着撒娇,“下午也没吃。”女生:“哇,那你可以吃好多了!我这次会点好多肉好多菜的,终于可以同时吃好多好多种啦!”
她一直有这样的魔法,什么在她看来都是美好有趣的。<2就像是一个多月前,热情的陌生边牧甩了他满身的泥水,咎春无奈地牵着它的绳子去找主人,初见的她笑着问,这又是谁家的狗狗啊?<4一语双关,缘分真奇妙。
清晨出门跑步,吃完饭去楼上继续摆棋,高精力小孩畅快地准备着自己的决赛。
戈笑彗打着哈欠进来的时候,双蝉已经摆完一盘了。见双蝉正在休息,戈笑彗凑了过去:“你知道你给李巍和咎春打自闭了吗?”
恰好走近的圣清琢:“诶,去去去!不要影响到我们天元决赛独苗苗!'双蝉接过戈笑彗递来的橘子,再摇头:“没有,什么东西?”戈笑彗:“哦就是输给你了以后他俩都蹿没影儿了,李魏好像在宿舍,咎春好像不在棋院。”
她看向圣清琢:“这是战果!虽然惨烈了点儿。”想起来前天虞鸣晨在这里给她们打谱双蝉对李巍那盘,戈笑彗仍心有余悸。“说实话要是我,估计也得自闭。阿蝉这年纪这实力太容易打击人了。“她摇头,“幸亏不是我。”
圣清琢时刻关心着双蝉,眼都不眨地观察着她:“你别听那么多啊,该怎么下就怎么下。”
双蝉点头后又疑惑:“知道的。不然要怎么下?”不该怎么下就怎么下,那得怎么下?
这反问给圣清琢绕进去了:“是哦。”
圣清琢让双蝉别听那么多,在于网上也小道消息似的传出了“李巍咎春”两人赛后的情况,加上大家都离得近,孩子早晚会知道这些的。但双蝉不是圣清琢理解意义上的小孩,她的过往虽简短,却十分曲折,并非一直是当前的美好。
她要为李巍和咎春负责吗?
当然不。
一盘棋就让人自闭,这件事发生的概率不为零,但原因绝对不单单是这盘棋。
双蝉还跟苏孝琳一子解双征和四劫循环呢,没见后者就说自己不下棋了啊?她还围了兴旻宇的130目巨空呢,他不也在韩国棋赛里继续蹦蹦跳跳吗?至于李巍和咎春的情况,两人还不太一样。李巍纯粹是心理压力爆了,在这盘棋里被点燃,开始质疑自己下棋的必要性。
咎春则是小时候到现在的压抑产生的后遗症,他的围棋已经出问题小半年了。
圣清琢:“还是小孩子的脑子好使。"<1虽然她也跟朋友背地里蛐蛐了李巍和咎春,围棋嘛,输赢都正常,我还低谷过呢,谁比谁坚强啊?怎么就开始说我们阿蝉下手太狠啦?未必对方比赛时没刀刀见血啊!
但个人性格不同,也不晓得双蝉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最好还是别拿这件事让小孩发愁。
双蝉一点都不愁。
她认认真真下棋,没出阴招没使诈,再光明正大不过了,还想怎样?输给你吗?
顶多冲着赛后说咎春的那句没礼貌的话,她能去道个歉说太过分了。双蝉:“怪我太厉害了。"<1
此话一出,戈笑彗和圣清琢大笑。
“对,我们阿蝉太厉害了。”
“你最最最厉害了!”
圣清琢:“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进过天元决赛了。”双蝉惊讶:“咦?”
戈笑彗认真点头:“是的,上次进,还是21世纪之前。”这个形容就非常的恢弘,世纪之交仿佛是两个世界的轮转,说1997显得很近,说21世纪之前就有种历史感。
天元赛里的女子棋手最好成绩,是1997年的决赛之战,当时的江济八段第一次冲进决赛挑战权之争,遗憾的是输给了对手。自那以后,就再没有女子棋手能进到决赛圈了。双蝉这一决赛名额,是睽违18年的第二个女子棋手天元决赛权!漫长的18年,终于!
昨天下完棋,媒体就开始疯狂出新闻稿,扒拉天元历史战绩是脚趾头都能想出来的点子,偏偏极其管用。
出一个“18年后第二次"相关的文章,就爆一个浏览量评论量,棋迷不厌其烦,看一遍两遍完全不过瘾,来多少就收多少!不得不说,文字工作者那种官方文稿格式里给出的夸赞,听上去就是比自己在网上卧槽来nb去的要漂亮多了。
杨岫筠她们昨晚上来蹭双蝉的棋运光芒,都快给孩子摸秃了。双蝉捧着水杯:“哇,这么听起来好荣誉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