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衣服换了吧。”
姜欣然没接,他把衣服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从匆匆返回。再出来时,他双手提着几个衣架:“这个衣服,我买了五件,只穿了一次,你知道的。”
姜欣然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一幅熟悉不已的图-一兔耳朵的云知大头手绘一一吸引了。
嘶一一她感觉头有些疼。
“洗手间在那里,我先去换衣服了。“段与安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不然你自己选一件。”
段与安走后,姜欣然只觉得被油水沁湿的衣料黏糊糊地贴着肉,着实不舒服。
之前着急忙慌地没注意到,现在闲了下来还能闻到身上弥漫着一股油垢味,这股挥之不去的味道叫她直犯恶心。
来都来了!姜欣然把心一横,抓起桌上衣服就往洗手间走。这款t恤段与安穿着略显局促,但到了姜欣然身上就显得异常宽大,衣服的下缘盖住了她一半的大腿,足可以当短裙穿了。好在今天穿的是连衣裙,她在里面还套了条打底裤,不然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宁愿忍受那个油垢味。
走出洗手间,发现段与安已经换好衣服站到了桌子面前。“你不洗个澡吗?"姜欣然问。
段与安摇头:“我感觉不太好洗。”
姜欣然这才想起他刚刚被烫伤的事。
“你感觉很痛吗?要不要去附近的诊所看看?”“没事,我刚刚对着镜子看了下,就是有点泛红,家里有烫伤药膏,我待会儿抹点就行。”
“那你自己好抹吗?"话脱口而出,姜欣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段与安一愣:“好像,不太好抹。”
“……”
“没事,我会想办法的。“段与安立刻接话,“你看看现在排到多少号了。”“哦。“姜欣然赶紧掏出手机,点亮屏幕才发现许薇给自己发了几十条消息,准备回复,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薇薇。”
“欣然,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家也不回我消息?”“啊一一"姜欣然做贼心虚般瞟了段与安一眼,然后走到另一边小声说话,“有点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啊一一哦一一"许薇在电话里语调转了又转,忽然提了件风马牛不相干的事,“那你想吃榴莲糖吗?我买了两包,送你一包?”脑子转了半天,姜欣然才反应过来,这是几个月前两人一起看女大学生被绑架的案件时定下的应急暗号,还特地选了双方都不喜欢的榴莲糖来保证不会出现纰漏,只是没想到第一次使用竞是在这种情况下。“薇薇,我没有危险,事情一时说不清,总之我现在很安全。”“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打不到车。”
“啊?什么地方打不到车啊!你到底在哪儿,你不会是被骗进山窝窝里了吧?”
“没有!"面对不依不饶的室友,姜欣然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现在在段与安家里。”
“什么!"听筒里破音的大喊几乎要把她的耳膜震破。“你不要乱想,事情很复杂,总而言之我很安全,等打到车了就立刻会回来的,我先挂了!”
手忙脚乱地摁断电话,姜欣然浑身脱力地坐到了沙发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几个小时前就该把那碗酸辣粉打包,不然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想到这,肚子回应似的咕噜了一声,尬得她立刻拿着手边的靠枕盖住。“不好意思让你没吃上晚餐。“段与安扬了扬手中的ipad,“我刚刚点了附近的一家酸辣粉,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反正要排队,你吃了再走吧?”姜欣然想了想,点了头,然后继续捧着手机发愁:“这个地方这么难打车吗?怎么前面还有四十几个?”
段与安摇头:“不知道,我记得平常这里很好打车的。”刷了刷社交软件,她才闹明白到底是为啥:今晚附近有场歌舞秀,他们下车的时候正赶上散场,打车的人都聚在一起了。姜欣然又查了查附近的公共交通,公交车已经停运了,最近的地铁站要走二十分钟,她终于死心地往沙发上一瘫,等着网约车排到自己。吃完外卖,两人隔得远远地各自坐着,姜欣然又想起了段与安背上的伤。“你要不现在去涂药?”
“好。”
话接得飞快,段与安的身子却纹丝不动。
餐桌前坐着的人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瞟一眼,惹得姜欣然头大不已,清清嗓子,她再次催促。
“是没想到涂的办法吗?要不你到房间里尝试一下?起水泡就不好了。”“在想办法了。“段与安顿了顿,“主要是那一下摔得有点寸,我的手不太能抬得太高。不过没事的,应该明天就会好了。”明天?等到明天该起的水泡早就爬满整个背了!姜欣然略带不满地看过去,见段与安正在尝试着抬自己的手臂,两条眉毛扭在一起。
真是烦死了!
“药在哪里?我给你涂吧。”
段与安地手猛然抬高,疼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露个背而已,反正刚刚也都看过了。“姜欣然满脸绯红,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再说都是为了涂药,你不要觉得害羞。”“哦,好。"段与安起身拿出药膏递到了姜欣然手中,“我不害羞。”咬牙瞪了对方一眼才说:“背过去坐到那个椅子上。"后面的内容姜欣然却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