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那陈浊出手,乃是为民除害,亦是职责所在,你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王芷若闻言,却是哭得愈发伤心,不依不挠。
她又何尝不知自家那外甥是个什么德行?
更何况今日这般哭闹,又哪里是真的想为他报仇。
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罢了。
孙伏威见状,心头更是无奈。
只得再度开口,画下了一张大饼。
“你且放心,我虽然碍于职务奈何不了他。
可其人的名字已经是在清河郡城里传开了,当年其师傅得罪了清河上下武馆道场,打他主意的人,多了去了。”
王芷若抬起头,哭声小了几分。
有志于上位做孙夫人的她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对外面的事情确实多有了解。
余百川恶名在外,又是四练大宗师,她自然不陌生。
作为余百川的徒弟,那小子不出名便算了。
可眼下里,除非他这辈子就龟缩在这珠池县半步也不出。
不然的话但凡踏入清河一步,自然就有人争着抢着来想把他打死。
“好了,这里阴气重,你刚生产完不要待在这种地方,快快下去歇息吧。”
一番连哄带骗的安慰后,孙伏威给了不远处的丫鬟一个颜色,将依旧在假装抽泣的王芷若搀扶下去歇息待到后院里再无旁人,其人脸上的那抹温和与耐心瞬间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转过头,对着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管家冷声吩咐道:
“给我派人看好夫人,莫要让她找到空子再去招惹上了那陈浊,给我招来灾祸!”
管家躬身应是的同时,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孙伏威瞥了他一眼,便知他心中所想,冷哼一声。
“你当真以为,本官是怕了那小子不成?”
“老奴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
孙伏威负手而立,望着天边那轮渐渐下山的夕阳,语气幽幽。
“如今这清河郡,乃是那关缨与崔家斗法的棋盘。
前者是条猛龙,过江而来,势不可当;后者则是地头蛇,盘踞数百年,根深蒂固。”
瞥了眼灵堂里写着武天璜名字的排位,只觉一阵晦气。
摆了摆手,往书房里去。
剩下的话语便像是一阵幽风般,灌入了管家的耳朵里。
“而那姓陈的小子,恰好入了关缨的法眼,成了她手中的一柄利刃。
在这场争斗没分出胜负之前,谁若是动了他,便等同于是在打关缨的脸。
你说,本官又何必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不成器废物,去冒这般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