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非鬼影,这鬼物不具备实影,而是她目光中周旁景物拼凑出的鬼影。
她惧恐难言,转身藏进西厢房中。将门门紧紧闭合,手足微微颤抖。片刻后,“咚咚”响声再度响起。鬼物已到门口。
到了此节,南宫琉璃无处可去。青牛居已被此鬼占领,自外院、厅堂、内院…步步逼迫挤压。南宫琉璃凝眸紧锁,紧紧盯着房门。
敲门声接连响起。
待归于平静时,南宫琉璃四面环顾,再次从周遭环境中,见得鬼物虚影:这次鬼物站床旁,纱帘、月光、镜台共同组成它的身影。南宫琉璃脑袋全空,掌心泌汗,浑身感受到无力挫败。
这等鬼物索命,她着实无分毫办法。忽是这时,“砰”的一声,门被重重踢开。房门咔嚓一声,四分五裂,被内烝震得散碎。
天空银月已完全变成红色,透着股妖邪诡异。红芒洒落李仙左脸,衬得满脸凶煞。
李仙喝道:“滚!”这一声极具煞气,眉心朱痣闪烁红芒。他面容无暇,透着股难言肃穆威严。李仙再喝道:“给我滚!”声震房卧。威严难以形容。房中气氛渐变,那股阴寒紧迫意蕴有退散之意。似再踌躇片刻,便如潮水消退。
南宫琉璃环顾房屋,已再无鬼影。她狂喜之余,不禁甚奇。全凭喝喊,真能吓退鬼怪?这鬼物连虚影都无,却惧活人打骂?
南宫琉璃惊惧之余,无暇多顾,兼顾李仙不愿显眸,故而未能发觉重瞳异相。她忽遭剧变,暂脱离危险,但娇躯紧绷,仍旧坐立不动。
李仙过去搀扶,安抚道:“琉璃姐,你没事吧?”南宫琉璃感激道:“没…没事。”感受李仙靠近,顿觉无比安心,美眸异彩连连,抚他面颊说道:“好弟弟,姐姐…姐姐怎不知,你还这般神武。”李仙笑道:“你不是早便知道我的神武了吗。”南宫琉璃俏脸微红,知晓李仙指得何事,轻拍李仙胸膛,说道:“贫嘴。我说的不是那种神武,哎呀…和你这臭弟弟说不清楚,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胡思乱想。”
李仙说道:“今日着实诡异,那邪鬼伤到你否?”南宫琉璃摇头道:“你再晚来分毫,我可危险啦。”她再说道:“这房屋有诡异。”
李仙说道:“怪我…我早听闻闹鬼,但不甚在意。先前住得好好,怎知忽然闹鬼,来势汹汹。”南宫琉璃说道:“这也没法子,谁叫咱俩初来乍到,钱财甚少,也就…也就租得起鬼宅。”说到此处,想得方才诡异,不禁靠紧李仙,再道:
“你这小子,好不实诚!!你快实实招来,那鬼物干甚听你号令,你叫它滚,它便真滚蛋了?”李仙笑道:“小小鬼物,有何厉害,让它滚蛋很难么?”
南宫琉璃惊惧道:“你…你好大口气。它这东西,无形无相,打不着碰不着,凭什么怕你?”李仙说道:“无形无相?”他却见得,他闯进门中,鬼影吓得一跳,已经蜷缩墙角。瞧着不是好厉害,震声喝喊,便灰溜溜遁逃了。
原来……
鬼物绝非无形无相,南宫琉璃被鬼遮眼,故而无从应对。鬼物不敢遮李仙重瞳,自然显露真容。鬼物确实存世。成因成迷,绝非简单归纳死后所化。李仙懒得深想,见驱除鬼物,院中恢复安宁。他谨慎起见,欲巡逻房屋,看可有鬼物残留。
南宫琉璃遭鬼物惊吓,怎敢离开李仙半步。两人携手出房,自西厢房巡察。南宫琉璃握紧李仙手掌,余惊未消,这惊心动魄之余,念起方才的李仙,极感安全,心中参杂别样心绪。
南宫琉璃说道:“贼弟弟,咱们房屋有古怪,日后若有机会,需寻出那古怪,杜绝鬼患。”李仙说道:“琉璃姐,你见多识广,从前见过这些东西吗?”南宫琉璃嗔刮一眼,说道:“我若见过,还被吓得半死吗。”
李仙调笑道:“想不到南宫琉璃,豪族嫡女,这般怕鬼。那卞巧巧瞧见,岂不笑话你?”
南宫琉璃说道:“坏小贼,你现在便笑话我啦。还需等卞妹来笑吗?”
两人巡戒一圈,见乌云退散。确已恢复正常,鬼物行踪全散,房门皆紧闭,亦无外敌潜伏。回到了露天的堂内,携手坐下。
南宫琉璃叹道:“也不知卞妹怎样了,是葬身鱼腹,还是逃出生天了。”
李仙说道:“应该能逃。”南宫琉璃闻言微喜,说道:“你怎这般确定?是不是有意骗我开心?”李仙说道:“骗你做甚。你两被悬挂牢房时,我在甲板习练武学。遇到几艘渔船,里面打满鱼获。”“当时叶乘令我,将鱼户喊到船中,购置他等鱼获,倘若鱼船中有瓜果蔬菜,或是别等吃食,哪怕干饼咸菜,皆高价购买。毕竟…那时大伙吃了几天鱼肉。满口腥臭,有别的吃食,自然万分乐意。”“渔户上到船中,我便去闲谈交涉。洞然湖湖域浩瀚,内滋水匪祸患。但盛产鱼虾蟹,富庶至极,亦是无数鱼户,赖以生存的宝地。”
“当时所行经的湖域,颇多鱼户打鱼。你卞妹潜湖遁逃,倘若遇到鱼户,上得鱼船,逃跑自然无碍。这些鱼户水性好,却晓得些辨别方向的妙法。”
南宫琉璃闻言,心想:“这弟弟心思缜密,我早有所知,但不想考虑这般周全。”
南宫琉璃说道:“经你这般说,我便放心啦。”李仙说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