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大春将李仙、南宫琉璃送到岸旁,恭维几声,再退回船舱,掌舵回岛。
车厢便停靠岸旁。路途遥远,李仙利落干脆,整弄好马车,便朝桃花镇赶。日暮西落,天色昏暗,野径无灯,唯借助朦胧月光照明。
南宫琉璃轻舒口气,瘫软在车厢中。甚感困倦饥饿,清晨服用咸菜白粥,中、晚皆是干饼。虽说沿途不需动弹,也不能动弹,但却莫名劳累。
“这披衣虽遮我身形,但也叫我好热。花无错这厮满腹坏水,故意令我狼狈,看我出糗。若有机会,看我不狠狠揍他一顿。”
南宫琉璃侧靠车壁,腮帮鼓起,思绪飘杂。回想蜂场、果林…她侧坐马背,虽未曾显露异样,但总难免羞赧难言。
微风吹拂,卷起车帘。她望向窗外,忽又想到别处,脑袋燥热:“倘若…倘若就这般…无错突然要来欺辱…”极力遏制杂思,但总难免渐渐发散。
她云鬓如瀑,貌美似花,脚尖微微搓动,心中一起一伏。诸般感受,实难言清。
恍惚间。
便已经回到青牛居。
已到亥时,街中尚有行人,夜市摊贩吆喝叫卖。李仙掀起车帘,南宫琉璃顿时吓一跳,羞赧喝问:“你…你要干嘛?”
语调却甚怪。最后“嘛”字,毫无决绝顽抗之意。
李仙说道:“到家啦!”
南宫琉璃两颊泛红霞,“哦,哦。”李仙搀扶下车,进到青牛居,将门门合上。
她轻呼浊气,此事终于了结。在外视察一日,腿脚酸麻,浑身疲累,汗浊附身,催促道:“帮我解开罢。”
李仙迷糊道:“什么解开?”
南宫琉璃稍稍平复的内心,登时再起慌乱,结巴说道:“你.…你…”她心思浮动,美眸明闪,既羞且怕,连忙说道:“你答允过我,不借机欺辱我的。”
李仙笑道:“我言而有信,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南宫琉璃微微松口气,又隐隐觉得失望。李仙接着笑道:“但我记得,琉璃姐说得是..在外头不借机欺辱你。而此刻却是在里头,情况又有不同。”南宫琉璃一愕,贝齿紧咬,怒瞪李仙,她自认眼神中含煞带怒。却分明如水如波。李仙再道:“琉璃姐早早料到此节,故意不把话说满,故意等我欺辱你是么?”
南宫琉璃红唇紧咬,目光躲闪,“你...你. .狡猾的小子,我…我哪有,你别乱说。”浑然不知如何作答,心想一时口误,竟造成这等局面。但若扪心自问,她心脏跳动远比平常快得许多。
她又说道:“你这卑鄙小贼,欺我动作不便,有能耐将我放了,我打得你满地找牙,呀!你来真的?!”
正说话间,已被李仙抱起。李仙笑道:“狭路相逢,胜者为王。我偏不解开,你能奈我何,今晚我满地找牙是困难了。但琉璃姐,你却要遭殃了。”
南宫琉璃骂道:“卑鄙,无耻。”挣扎片刻,却难脱离险境。
李仙说道:“好啊,你敢骂我?你现在落我手中,还这般嚣张?”
南宫琉璃看似恼怒,实则娇媚,暗藏挑衅说道:“你欺我手脚不便,但即便如此,我也有能耐叫你投降。”
不甘示弱,争锋相对。便有场武斗,且看谁胜一筹。南宫琉璃豪族嫡女,性情温婉却颇有大姐风范,但嘴却极硬,因此吃过不少苦头。
翌日。
李仙晨练“残魍枪”,挥洒枪芒,积攒「40]熟练度后,枪道愈渐深湛。感受日日精进,更觉动力无穷。
他练得烝湖荡漾,体血如虹,阳气绽射。斜阳照映,肩头进起霓裳。煞是好看。
[熟练度+1]
探草惊鬼、残鸦败月、开膛破肚……枪芒频闪间,枪道再得精进。李仙精力充沛,练到约莫辰时,见天色渐渐明朗,便收枪推门而出。
购一张烙饼,张嘴一咬,油脂滋冒,肉香填满口舌。岛屿盛产鲜花,四季皆盛,花物被用作吃食。烙饼中油脂浓郁,未免腻口。但参进某种花瓣,恰好解去油腻。
李仙忽发横财,出手颇为阔绰。沿途路经商贩小铺,看到稀奇吃食,便顺手购买品尝。鲜花酥糖、鲜花酥饼、炒花干……味道各异,吃得津津有味。
桃花镇中有“红馆”“女楼”等烟花红尘地,花笼门弟子整日聚集。楼中花魁皆是外地抓来,昼夜琴声不绝,处境凄惨。
李仙路经红馆、女楼,被楼中徒众认出,招呼上楼喝酒。李仙笑着谢过,径直走开。
“蜂场”“果林”诸事,已经传遍岛屿,“花无错”名声更盛。已盖过汪长江、狼刀等人。出了桃花镇,视野开阔,梯田井然摆列。田间可见百姓俯腰劳作,老牛耕地,不知疲倦。
李仙忽有感慨:“沧海桑田,百年刹那。这田地还是这田地,但耕地的农汉,却换了一代又一代。”想得昨夜事情。
他精壮勇猛,年轻气盛,固然胜过南宫琉璃。但感身体有亏出,虽微不可查,却确实存在。故而看到田间农汉,想起古话“只有耕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才有这种感慨。
“我是杞人忧天啦。凭我这体魄,稍稍吃些吃食,便能将亏空补全,且五脏避浊会阳经能强五脏、服食技艺能补亏空、纯阳之躯能壮体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