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启动,缓缓驶离喧嚣的天宝楼。
车厢内,付馨允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轻抚胸口,心有余悸。
“公子,方才那位海管事………”
“国师府的走卒罢了,嗅着味道来的。”秦渊闭目养神,语气平淡。
“他拍下《夺命十一枪》,又出言邀请,恐非单纯示好。”
韩玥彤担忧道,“公子婉拒了他,会不会……”
“无妨。”秦渊睁开眼,摇了摇头。
“国师若真想见我,不会只派一个外府管事来递话。此举更多手下自作聪明,是试探,或许还想看看能否轻易将我纳入麾下。”
“如今朝局微妙,陛下与国师理念相近,与传统势力相左。我初入京城,得太学院魁首,又得太后关注。”
“此时若轻易投入国师府,才是愚蠢之举。”
两女闻言,若有所思。
付馨允沉吟道:“公子所言极是。”
“只是经此拍卖,公子身怀巨资之事恐怕已人尽皆知,日后须得更加小心。”
“钱财外物而已。”秦渊重新闭上眼,“明日便需开始动用。馨允,千金楼的筹建,需加快进度了。”“八百余万资金,应能支撑初期所需。你放手去做,不必吝啬。”
“是,公子!”付馨允眼中焕发出神采,郑重应下。
想到能将一座前所未有的豪楼自平地建起,她心中便充满了干劲与期待。
马车驶回朱雀大街府邸。
刚下车辕,管家便快步迎上,低声禀报:“公子,宫里有位公公已等候多时,说是太后娘娘有赏赐赐下秦渊眉梢微挑,点了点头,步入府中。
只见前厅内,一名年轻内侍正恭敬站立,身旁跟着几名小太监,捧着几个锦盒。
见到秦渊,年轻内侍连忙上前行礼,笑容满面。
“秦公子,您可回来了。”
“太后娘娘听闻您今日拍卖大获成功,心中喜悦,特命杂家送来些小玩意儿,以资鼓励。”说着,他示意小太监打开锦盒。
只见盒中并非金银俗物,而是一些罕见的珍品。
一盒灵气盎然的暖玉针,一本古籍医书,还有几件精致却不失雅致的摆件。
“太后娘娘说,公子非俗人,当不喜黄白之物。这些或于公子有用,或可赏玩,聊表心意。”内侍笑道秦渊拱手,“多谢娘娘厚赐,有劳公公了。”
让韩玥彤打赏了内侍,将其送出府门。
秦渊看着那些赏赐,对太后这种不着痕迹的示好与笼络,心中了然。
太后此举,既是示好,亦是提醒。
她时刻关注着京城风云,也包括他秦渊的一举一动。
“玥彤,将太后赏赐登记造册,妥善收好。”
秦渊吩咐一句,随即看向付馨允,“工部那边,明日我与你同去。”
付馨允微微一怔,“公子亲自前去?区区批文,馨允或可……”
“工部水深,批文虽小,却关乎千金楼能否顺利动工。”秦渊打断她。
“我们在朱雀大街拿了上百亩的地,又在天宝楼拍卖了三门绝学,如此大张旗鼓……有些人,不会坐视我们轻易拿下这块肥肉。”
“明日,怕是不会太顺利。”
付馨允瞬间明悟,公子预料其他势力,可能会在工部从中作梗,神色一肃,“是,馨允明白了。”翌日清晨,秦渊依旧未曾前往太学院。
而是换了一袭较为正式的月白长袍,带着付馨允,乘马车径直前往工部衙门。
工部位于皇城东南隅,衙门口石狮肃立,门庭若市,各色等待接治公务的官吏,商户代表络绎不绝。秦渊二人的马车在离工部尚有百丈时便已缓行。
付馨允先行下车,递上名帖,与门房交涉。
那门房小吏接过名帖,瞥见“秦渊”二字,眼神微微一动,态度却依旧倨傲。
“营造批文?去那边廊下等着吧,主事大人现在没空。”
付馨允耐着性子,“劳烦通传一声,我们……”
“说了没空!”小吏不耐烦地挥手,“等着就是了!没见这么多人都等着吗?”
付馨允眉头微蹙,却见秦渊已缓步自马车上下来。
他并未看那门房,重瞳目光越过人群,直接落在那工部深阔的大门之内。
“朱雀大街甲字柒号地,陛下亲赐,筹建千金楼,特来报备领取营造批文。此事,莫非也要无限期等下去?”
洪亮的声音,瞬间压过了门口的嘈杂,“陛下亲赐”四个字,更是让周围陡然一静。
那门房小吏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没敢再呵斥。
很快,一名身着青色官袍的官员快步从里面走出,目光扫视,最终落在气度不凡的秦渊身上,脸上堆起程式化的笑容。
“哪位是秦公子?下官吏部清吏司主事,姓王。”
“王主事。”秦渊微微颔首,“批文之事,可是归你管辖?”
“正是正是,秦公子,付大家,里面请。”王主事侧身引路,态度客气了许多。
三人穿过前庭,来到一处偏堂。
王主事请二人坐下,吩咐胥吏上茶。
“秦公子的来意,下官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