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安坐不动,甚至没有起身,只是抬了抬眼皮,用一种大师对晚辈的审视目光打量着沈魁,语气平淡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沈魁是吧。废话少说,这七彩蕴神花,你们神圣世家还要不要?若是要,是打算拿去自己保存吗?”
话音未落,秦川手腕一翻,那盛放着七彩蕴神花的白玉盒子便出现在桌上。
他轻轻打开盒盖,刹那间,七彩宝光冲天而起,浓郁的药香与灵气瞬间让整个包厢都仿佛化作了仙境。沈魁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株流光溢彩的圣药,呼吸变得无比粗重,眼中毫不掩饰地迸发出贪婪至极的光芒,喉结上下滚动,显然是激动到了极点。
“要!当然要!”
沈魁几乎是咆哮着喊出声,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与贪欲,大手一挥,便如同一只饿鹰扑食般,闪电般地抓向桌上的玉盒!
然而,他的手快,秦川的速度却比他更快!
就在沈魁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玉盒的瞬间,秦川手掌轻轻一抹,玉盒连同那株七彩蕴神花便凭空消失,被他收回了空间戒指之中。
沈魁一把抓了个空,强大的力道甚至让桌子都晃动了一下。
他猛地抬起头,满脸的错愕与恼怒,死死地瞪着秦川川。
秦川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语气森然地问道。
“沈魁长老,这是要强抢?”
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笼罩在沈魁心头。
强夺不成,反被当面质问,再见到秦川这副高高在上、视他如无物的傲慢样子。
沈魁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一股磅礴的灵魂力几乎要控制不住地爆发开来。但他终究是老奸巨猾之辈,理智在最后一刻强行压下了怒火。
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炼药师协会的座上宾,更是家主沈鸿都礼遇有加的人物。
自己若是在这里动手,后果不堪设想。
沈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不……不敢。老夫……老夫只是谨记家主所求,心系圣药,一时失了礼数,还请秦大师……见谅。”这句道歉的话,说得咬牙切齿,充满了不甘与屈辱。
秦川这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蔑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沈魁长老,我看你这道歉的诚意,似乎不太足啊。”
他将茶杯轻轻放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铁青的沈魁。
“既然想要,就准备好东西来换吧!”
话音落下,秦川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那背影挺拔如松,步伐从容不迫,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随手拂去的一粒尘埃,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直到秦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那股笼罩在沈魁心头的无形压力才骤然散去。
“轰!”
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沈魁那张铁青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双目赤红,青筋如虬龙般在额头和脖颈上暴起。
“秦!川!”
他没有大吼出声,而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杀意。
下一刻,一股磅礴浩瀚的灵魂力自他体内狂涌而出,化作实质般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包厢!“砰!咔嚓!哗啦”
名贵的紫檀木桌,在他一掌之下,瞬间四分五裂,化作漫天木屑。
精致的瓷器茶具,被余波扫中,纷纷爆裂成最细微的粉末。
墙上悬挂的字画、角落里摆放的盆景,乃至整个包厢内的所有陈设,都在这股狂暴的力量下被摧毁殆尽片刻之后,沈魁喘着粗气,站在一片狼藉的包厢内,眼中怒火依旧未消,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脆响。
“秦川!你个寒门出身的垃圾,居然敢在我的面前摆谱?!”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声音沙哑而狰狞。
“不过是仗着炼药师的身份,被高看了一眼,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若不是……若不是在这里对你出手,会被家主发现,坏了大事,老夫看我不把你像捏臭虫一样捏死!他心中的屈辱与愤怒交织,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沈魁,神圣世家的长老,黄金级妖灵师,在光辉之城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被一个毛头小子当面羞辱,还不敢还手,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就在沈魁发泄完怒火,准备整理一下仪容离开之时,包厢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门,被人“吱呀”一声,从外面直接推开了。
一股怒气再次涌上心头,沈魁猛地转头,正欲怒斥:“没长眼吗?谁让你进来的?!”
然而,当他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后面半句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也瞬间凝固,随即飞快地转为一丝惊惧和谄媚。
来人一身黑袍,面容阴鸷,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正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