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其皮膜之韧远超寻常石皮,不仅刀剑难入,水火难侵,更兼具一种奇特的“卸力’之能。”
“寻常钝器重击其上,劲力便如泥牛入海,被分化瓦解大半,难以伤及内腑。且因其皮膜纯净无暇,通透无比,气血运行其间毫无阻碍,意动则力至,反应速度与爆发力皆远超同辈,已是近乎非人的境界。”说到这里,周镇岳自嘲地摇摇头,“不过,这等境界终究太过缥缈,近乎传说,老夫修行数十载,莫说见过,便是听都未曾听闻有谁真能炼成,至少,在咱们脚下这流岩群岛是如此。”
“或许,只有那些传承千年、底蕴深不可测的大家族,或是海外仙山、隐世宗门之中,才有这等人物吧。”
李长生默默听着,
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自己修行龟蛇术时,那偶尔在肌体流转的微弱暖流,
以及白尾所提及的那一闪而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光。
难道..
李长生他心头猛地一跳,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悄然滋生,但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
他面上不动声色,由衷赞叹道,“原来竟是这样,气血透亮,如玉生辉,卸力于无形,当真妙不可“真传一席话,假传万卷书,多谢师兄为我解惑,今日方知,武道一途,浩如烟海,我以往所知,不过沧海一粟。”
周镇岳哈哈一笑。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何况一别数十年?
这位李师弟,与当年实在有些不同,他是越发看不出这位李师弟深浅了。
拍了拍李长生的肩膀,他笑道,“师弟不必妄自菲薄,你能问出这些问题,足见这些年并未真正放下武道。”
“武道一途,本就是不断探索、挖掘认知的过程,你我能于此论道,亦是快事一栋. ...”清湖城,长街。
海风咸腥、瓜果甜腻,长街两侧商铺摊贩琳琅满目、人流如织。
青石铺就的街道上,一身着素雅月白长裙、外罩薄纱披风的少女,正缓步而行。
薄纱上暗纹云鹤若隐若现,青丝简单绾起,仅斜插一支玉簪,容颜清丽绝伦,眼神平静疏离,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身侧半步,跟着一位侍女,身着鹅黄衣裙、眼神灵动,正不住地四下张望。
“小姐你快看,这流岩群岛的珠串倒真是别致,虽不如咱们登州的珍珠圆润光泽,却胜在形状奇异.....咦,那边还有卖海螺号的,声音鸣咽咽的,听说以前渔民就用它们传递消息呢. . ..”白裙少女微微颔首,嗓音有种说不出地疏离、清越之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自然也成就一方风物,此地虽远不及登州繁华,却也少了些雕琢匠气,多了几分天然。”
“是啊是啊。”
鹅黄衣裙的侍女连忙点头,“听说这里的渔民,还不拜咱们那的仙官老爷,反倒信奉什么龙母娘娘、分水将军,听着就稀奇.. .”
她吐了吐舌头,没敢再说下去,转而像是想起什么,促狭地低声笑道,“而且啊,总算听不见重光公子在身边绾姐姐、绾姐姐地叫了,真是清净了不少呢。”
白裙少女对此明显不感兴趣,以至于并未接黄裙侍女的茬。
反而从摊铺上随手拾起一本纸页泛黄、讲述本地风物传说的手抄本,正欲翻看,却忽地耳廓微动,侧目望向长街另一头。
“闪开!快闪开!”
惊呼声、哭喊声、碰撞声,在这拥挤的长街另一端,骤然炸开!
只见一架运货的板车,
拉扯的驽马不知为何受了惊吓,双目赤红,鬃毛飞扬,嘶鸣着朝人群疯狂冲撞过来!
街面顿时大乱,行人惊慌失措地朝长街两侧四散奔逃,摊贩的货架、瓜果、瓷器被撞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那惊马冲撞的方向,
恰好正对着一老一少。
老者身着粗布麻衣,手里牵着个约莫十三四岁、四处张望的少女,眼看就要被那狂暴的马匹和沉重的板车撞个正着。
更危急的是,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位抱着幼儿的妇人,因惊吓而瘫软在地,根本来不及躲闪。如果那老者带着女孩躲开,这妇孺二人必遭殃及!
“小姐!他们!”
鹅黄衣裙的侍女刚低声惊呼,
那布衣老者却已然做出了决断。
只见他猛地将牵着的少女往旁边安全处轻轻一推,自己却非但不退,反而沉腰坐马,
竞是不闪不避,迎着狂奔而来的惊马,径直抓向马匹的辔头和颈部鬃毛!
“轰!”
一声沉闷撞击声响起。
那老者脚下的青石板瞬间龟裂。
但身形却岿然不动,竟硬生生以血肉之躯,抵住了惊马的狂猛冲势!
他双臂筋肉贲张,巨大的力量使得他粗布衣衫下的臂膀轮廓清晰无比。
“嗯?”
白裙少女清冷的眸子微微一凝。
她清晰地看到,那老者裸露在外的脖颈、以及臂膀皮肤上,竟有一抹极其微弱、却纯净无比的莹润微光一闪而逝。
那微光淡如月华,流转不定,好似皮膜之下有宝光氤氲,使得皮肤在那瞬间,呈现出一种非金非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