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呢?”刚到家门口的张文达看着正在眯着一只眼睛,好奇地往老舅管子里看去的宋建国。宋建国连忙把管子放下来,“我看他里面水够不够,不够我再加点。”
“起开吧。”张文达无语地推开她,从一旁拿起枕头,放在老舅的脖子下面,把他颠的更高一些。面对张文达的举动,老舅没有任何反应,醉得跟死猪一样。
他坐在旁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亲人,脑海中浮现出的种种。
有曾经自己跑出那地狱般的家后,被老舅找到的自己。
由他牵回到家门口,跟自己亲姐姐吵架同时还牵着的自己。
说实话,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收养者,毕竟他也没结过婚,也不知道什么叫教育,做事也大大咧咧的,甚至还经常失踪,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只是每次他回来,兜里都有钱给自己交学费跟书本费,如果根据这个怪诞的世界推断,恐怕当时他干的勾当也不怎么正规。
可是在自己陷入绝望的时候,是他带自己离开,帮自己重新走回学校,最终考上大学。
记忆中的他从来没有打过自己,从来没有一边打自己还一边说我这是为你好,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把自己送入过网瘾学校。
他还记得对方慷慨大方的向着自己分享着神秘代码,偷偷骗自己喝酒,醉醺醺地打电话过来让自己去接他。
张文达不知道最完美的家庭是怎么样的,可对他来说,在小时候有老舅的家就是最完美的家。“老舅,曾经的你帮过我,这一次换我帮你吧。”张文达看着窗外光怪陆离的大圈世界喃喃自语的说到。
“喝……喝……”沉睡中的老舅呢喃着说着什么。
张文达曾经不知道老舅为什么要喝酒,可是当他工作之后,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喝酒并不是为了快乐,而是为了忘记一些事情。
“但是老舅,胡毛毛说得也没错,现在这样我在你们面前就是一个小孩,恐怕确实帮不上你太多忙吧?”
就这样在不断的诉说中,夜深了,张文达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张文达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宋建国那张怼到自己面前的大脸,顿时把他吓了一跳。等他爬起来,就发现自己正躺在老舅躺的床上,老舅已经不翼而飞了。
而自己跟宋建国躺在了他的位置,并且还贴心的给两人盖好被子,黑猫们围绕着他们整齐的摆成一个心形。
“干嘛啊?吵死了。”宋建国揉着眼睛爬了起来,她看了看四周,困惑地看着一旁的张文达问道:“我们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
张文达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爬了下来。“被鬼上身了。”
“你老舅呢?”
“不知道,又走了吧,这种事情很正常,他总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张文达拿碗拧开水龙头,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准备吃早饭。
“你老舅挺有意思的,说起话来特好玩。”
“每个人都这么说他,不过他这人挺不靠谱的,特别喜欢交朋友,可真要成为他好朋友的时候,却被他坑。”
“哦?还有这种说法?说一个听听?”宋建国的耳朵竖得老高。
“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赶紧起来吃饭了。”
“我不饿,我不吃!”宋建国把被子往头上一盖,从里面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不用到处跑了。我今天必须睡懒觉!我要从早上睡到晚上!”
说完这话三秒过后,后知后觉的宋建国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把被子掀开,惊讶地看着正在洗漱的张文达。“对了,你今天起这么早干什么?今天又没什么事情干,”
张文达没理她,洗漱完后他大口大口喝着粥来,那速度让宋建国明白对方肯定又有事了,只有有事的时候,这家伙吃东西才会这么狼吞虎咽的。
“啊!!”宋建国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四肢胡乱的飞舞着,“你又要干什么啊!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吗?我天天跟着你跑东跑西!还说每个星期休2天呢!我半天都休不到!等大姨妈回来,我要控诉你!”“可以啊,都会用控诉了,看来还是学一些的。”张文达把空碗一放,从陶瓷缸里掏出那赚的400块钱来。“这一次你不用跟来,不过也别乱出去,这里是大圈的地盘。”
听到这话的宋建国身体往被子里一缩,被子往脑袋上一盖。“慢走,不送!”
伴随着那旧木门吱嘎声缓缓关上后,杂乱的单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分钟后,宋建国的猫耳从被子里缓缓伸了出来,跟雷达一样左右晃了晃。
“他真走了?真没带着我们当苦力啊?真稀奇啊。”宋建国这话似乎是对自己说的,又似乎是对猫猫们说着。
宋建国她跟着一旁的猫猫们大眼瞪小眼,忽然黑猫中黑炭从猫群中跳了出来,顺着半开的窗户迅速跳了出去。
“睡觉,今天就是天塌下来我也要睡懒觉!”宋建国的猫耳瞬间缩回了暖烘烘的被子里去。宋建国这一觉睡得很舒服,甚至是这段时间她睡的最舒服的时候了,等她头发乱糟糟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后,睡懵的脑袋感觉到有些迷糊。
忽然她双眼一瞪,瞬间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