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誉正想硬挡下青竹时,已经是来不及了作其它防御了。本能的反应,他原地转了个身,让破空石头穿过胁下,将上衣打出了小洞,险之又险,避了开去。
杜誉中途转身,一边扑上来的清雨,毫无准备。预料之中,纳兰清雨是不得不再次收拾不住,手忙脚乱,直飞向杜誉身后的花坛里,摔了个四脚朝天。
刘强暗算杜誉不成,反而是害了清雨。等及他和杜誉匆忙赶去,看到那还趴在花坛里的纳兰清雨,已经是双手乱抓乱舞,哭得震天响了。
从纳兰清雨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中,谁都是能听出,她是伤心的真哭了。杜誉赶忙上前将清雨扶起,一边好生软语安慰,一边小心翼翼将刺入清雨小臂上的短刺拔下。后至的刘强过来一看之下,当即大惊失色!
眼前花坛,已是狼藉一片。纳兰清雨刚刚那阵抓绕,已是将种在花坛里的各种珍贵花草,打落的打落,拔掉的拔掉,几乎是损毁殆尽。而种在花坛正中央,刘雄一心栽培的那株已经是挂了二十余个花苞,正欲绽放瑰丽姿颜的六品梵海棠花,因为叶刺扎入清雨手臂被她特别记恨的缘故,已经是被她大怒之下,抓得不成样子。
一看如此,深知内情的杜誉和刘强,心中几乎是同时咯噔一下,心念到这下子,可真是闯了大祸。
果不其然,清雨大哭不止,而后闻声担心赶来的纳兰容和刘雄,到场一看如此,骤然盛怒,脸色不再好看。
正堂之中,纳兰容与刘雄高坐在上,俩人脸色均是铁青,一言不发。斗室之中,清雨已经停止了大哭,尤是抽搐低泣不停,此外在场的一干人等,俱是不敢率先发出一丝声响。安静的气氛中,压抑得可怕。
“父亲,是我失手,没扶住清雨,才会害她撞进花坛,弄坏了梵海棠花。”杜誉实在忍不住再这样僵场下去,主动上前一步跪下请罪。“清雨她只是小孩子脾性,什么都不懂,才会乱抓,一切罪责,都在于我,我愿一人承担!”
“父亲,四弟也是一时大意,才会造成这样后果,作为做哥哥的,没能及时制止,也是有罪!”杜誉当先请罪,一边的刘强,双眼扫荡了全场,看到众人的反应后,眼珠子转了几番,终也是按捺不住,主动上前跪地请求降责罚,只是言语之间,对他激石偷袭杜誉之事,却是只字不提。
“他暗算!”清雨猛然大喊出声,不顾回瞪刘强的可怕眼神,小脸上一脸肃然,秀长中指,直指刘强!
“放肆!”刘雄怒不可及,大手拍桌,挺身而起!
“是他!是他用石头暗算誉哥哥在先,誉哥哥才会转身回避,没接住我!”清雨毫无惧色,三言两语,指出事情关键,坐上的纳兰容和站起的刘雄,脸色闻之再变!
沉默,久久的沉默。好久之后,回归平常神色的纳兰容,才一脸惋惜,轻叹出声。
“刘兄,这一切,都怪我纳兰容平日里太纵容小女,管教无方。眼看就要开花收成的六品梵海棠花,这样被摧残一季,实在是一大损失,足让你我痛心。”纳兰容脸带痛色,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和几颗晶莹剔透的六品晶石,放于座上向刘雄递过。“眼下周家一家势大,周存对这霜河之地,虎视眈眈,大有独霸一方之意。刘家世代为霜河修真名家,此事不可不管。刘兄当以大局为重,思量再三呀。纳兰家虽势单力小,但也定会有所承担,此番拜访,商议你我刘家纳兰家连结抗周之事,对霜河亦或是我们两家来说,都是极好的事情。小女闯下大祸,纳兰容我无可赔罪,这点心意,还望收下。”
“玉瓶中乃是传闻中珍品——霜月华露,对草木有续命之效,刘兄的梵海棠花此番摧残,枯荣难料,此物或可一试。”纳兰容说完,尤向场下看了仍是跪在地上低伏请罪的杜誉兄弟俩一眼。
“此外,经此一事,也可看出,贵公子两位的勇气担当。刘家后辈子弟,才人辈出,刘兄,你呀,可真真让我纳兰容好生羡慕呀!呵呵,看来往后日子,我孤家寡人的纳兰家,还得刘兄多多照拂一二咯!”纳兰容也站起身来,向刘雄拱手笑道,而后自降身份,亲自下堂,将跪在地上的杜誉刘强二人,一一扶起。在扶起杜誉时,还大有深意地特看了他一眼。
“纳兰兄,这怎么可以?”刘雄见状,连忙下堂赶上去制止,只是他修为本就比纳兰容低上那么一阶,纳兰容要硬做之事,他又怎能阻止?
“哎呀,纳兰兄,你再这样客气,折节袒护犬子,我刘雄可就真真惭愧无可寻地了。若论及霜河之州,自古以来,哪人敢不提纳兰世家?纳兰兄,纳兰家族渊源深厚,历史悠长,祖上盛名余威,屹无可撼。结手抗周之事,当是我刘家多有依仗纳兰兄之处呀。”纳兰容当先作出连结表率,诚心已是显然,刘雄也不是蠢人,知道此事若再追究下去,终是会闹得两不相欢。
“真是没礼数,我平日怎么教你们的!还不赶紧向你们的纳兰前辈道歉?”刘雄厉声呵斥,大袖一挥,直把杜誉刘强两人推后几步。
杜誉刘强见状,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心喜之下,连忙再次跪地而拜,向纳兰容道歉。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