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废物,你们也是,一群废物!”华盖怒喝,胸口起伏,显然已是怒到极点,正待平复,半响。
“那么,那个汲青池呢?劫云散了,他,是死了,还是渡了三九天劫,成元婴了?”切齿霍霍地冷语问话,仿佛从无尽黑暗九渊之下,一点点冒出。
“弟子该死,该死!禀掌门,那汲青池,经证实,已是渡劫成功了。为此,心缘门的掌门萧元丰,还曾亲自当面下令,全派上下,可庆贺三天。”
“这三天来,弟子在门派外围,虽未曾亲瞧见,但却也冒险接近心缘门处窥探过。看那些日常出入的弟子,都是兴致勃勃,脸上也是欢喜的神色,想来汲青池渡劫成功的消息,不会是假的。”
“废物!没想到呀,没想到这样的人,这个汲青池,他才多久?嗯,这才多久结丹,竟然,竟然就完成元婴了!废物,你们就是一群废物!什么时候,你们也能给我个元婴期来,嗯哼?”华盖闻后怒气未歇,指着周边的弟子,就是一顿喝骂,然后自顾拂袖而去。
大槐青山,千罗镇,朋客楼。
“唐大掌柜,不好意思哈,今日,我炎某人,又来你这里讨酒喝啦,哈哈!来来,小二,有什么好蕴道的灵酒,且先给我来一壶!”炽炎门掌门炎若,步态踉跄,嚷嚷叫着登上了朋客楼,找个位置坐了,朦胧的形色间,显然已是有了一两份的醉意,
“呦,炎若道兄,你这是怎么了,碰到什么烦心事儿?哎呀,不是我唐某人多话呀,堂堂炽炎门的一派掌门,炎若道兄,你此刻,怎会像个凡夫俗子样,喝酒买起醉来了呢?”唐宾应声从酒楼后台转出,一边亲自将炎若轻扶起,请进了雅间,一边手中已是顺带了两壶上好的灵酒,搁上桌了。
至于为什么唐宾会出现得快,想来炎若一路前往朋客楼而来,门人认得他,早已是将这事告知了。
“呵呵,不是我说呐,唐兄,烦心的事,我炎某人倒是没有,嗯,没有!”炎若也不等唐宾倒酒,自是自顾着边倒边喝,不消几口,壶中的灵酒已是去了大半。
“嗯,也不是没有,是烦恼的事呀。烦,真烦,天天立在门派,要作表率,要随时随刻,还要做到有一派掌门的气度,累,实在太累了。”炎若不停的念叨,唐宾根本就插不上嘴。“累也好,也不是我怕累,可是,这修者,要是比起来,就烦呀,就累!”
“想来这些年,那小小心缘门,本来都快青黄不接了。你看看,看看,一个凝脉期的长辈,都可以做首座,都衰落到了这个地步了,竟然,竟然还会有枯木逢春的那天!”
“门派有个凝脉后期的弟子,可接将来掌门大任,我认了。不过,你看看呐,这才多少年,才多久啊,先是噬心虫一灾,多么危险的事儿?可是呢,人家却是丝毫的无损。我都不明白了,这是哪冒出来的这般渡灾想法,难道想来,历史上的那场祸害了十万西方净土佛修的噬心虫灾,会是编出来的,是假的?”
“过了也就过了,也幸好是过了,我们这些个势力,也是白白免了这场灾劫。可是呢,现在,你看现在,又算是怎么一会事儿?一个半百前才结丹的修者,云游一番回来,呵呵,就说要元婴了。起初我还不信,但那天的天劫,我们可是亲眼所见,亲眼所见呐,你看那动静,那劫云的规模,是三九天劫,是元婴的三九天劫呐。”
“唐兄,你说说,你从心底说说,你服气不?想来,你我修道,也都是有百余年的道行了,我们能修到金丹期,怎么算来,也是到了我们大槐山脉中的高阶修者了,时至今日,我们作为各方势力的执掌,也该是满足的了。可是,可是,你看看人家,人家那又怎样地跳级。。”炎若已是喝高,看样子已是不支,身子正在渐渐低到桌底下去。
“你说说,说说,人家那是什么速度?唐兄,你我相识一场,说心里话,我们到了今天的境地,可曾想过,自己终会有一天,走进元婴期?好吧,就算没想过自己,也该想过我们中的谁,谁会先到元婴?”
“呵呵,谁有能想到了,一个后辈,晚辈!竟就这般这般,在我们的眼前,嗯,就元婴了。呵呵,烦呀,嗯,也累,不过呢,更多的,是痛,是痛呐!”随着叮当一声酒壶翻响,醉到底了的炎若,他的整个身子,已是快速向楼板跌去。
“炎若兄,不要想太多啦。说到元婴,我也羡慕啊,羡慕人家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的就该是人家的,我们命里强求也是不来的。何况,早一步到元婴,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呢,是吧。”在炎若跌至楼板前,一旁的唐宾,已是恰好地接住了他正醉倒的身子,一边安慰着,一边将他扶去酒楼里边静室歇息。
唐宾将醉倒不醒炽炎门掌门炎若安顿好,一边挥手叫来个座下的门人,令他在一旁守候伺候着。而后,他转回桌前,将那剩下的一壶灵酒,倒了开来,是有一杯又一杯地,一个人,慢慢喝着。
“嗯哼,元婴期么?”唐宾眺眼对窗远望,鼻音低哼,不知在想什么,手中杯突然举起,酒入豪肠,洒下一片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