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聂已经问了好多人,却一直没有得到传送祭坛的消息。难道,自己要一直留在这里么?
还是,等到修行到命境能够获取缩地成寸的神通一日万里?葛聂有些苦恼的想着,连阿奴都感觉到了他的焦躁。
阿奴在集市中来回穿梭,眼光落到葛聂的脸庞上,看着这个眼中掩盖不了焦急的男子,灿烂一笑。
“给!”
那是一串雕刻有真主莫纳的手链,价值,等于一只兔子。葛聂微笑收下,道了声谢。
暗中盯着的犬牙副队长“鼬”一阵焦急,小公主怎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人了?这个中原人果然没安好心。可是碍于獒的死命令,又不能露面,只能干着急。
阿奴在这些人当中似乎人缘很好,许多年轻草原孩子都来和她打招呼,包括刚才问她去哪儿的小家伙阿娇。阿奴小孩子心性,觉得自己这次外出冒险经历实在没什么可以吹嘘的地方,只好添油加醋的诉说着自己是如何与饿狼搏斗,几番险死还生的惊险经历,听的所有的孩子一愣一愣的。
至于小狻吻,则不知何时已从葛聂肩上跳下,跑到河边,蹲在清澈的河水旁边,看着在水中石块缝隙间游动的鱼儿,忽而扑下身子,想伸出爪子抓鱼。不想鱼儿甚是狡猾滑溜,东游西窜的从它手里跑走了,反溅的它自己一身水花。
不过小吃也不在乎,缩回手来,耐心等待,过了一会,水面平静,那些鱼儿又游了回来,小吃看准机会,又扑了下去。如此周而复始,小吃对这个游戏大感兴趣,百玩不厌。
山脚下,人群渐渐散去,周围回复了平静。
还是没有传送法阵的消息,葛聂心中越来越是焦急,有几次真想直接冲进那最神秘的右帐祭坛处,可是想到前几日那些灰衣祭司的本事,还是压下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这里虽然是个世外桃源,可终究不是他的家啊。
连传送阵的消息都没有么?难道这里的修士都不用传送阵的么?
草原人性格粗犷质朴,虽然还不明白葛聂究竟是什么身分,但既然是小公主的朋友,看样子他们关系还不错。一个大胡子阔步走了上来,粗声粗气地对葛聂道“中原人,喝酒么?”
葛聂一怔,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却见那草原汉子从腰间解下一个兽皮缝制的大袋子,丢过来给他。
葛聂伸手接住,入手一沉,只见袋口有个木塞,再看那个草原汉子自己也拿出一袋烈酒,先喝了起来。
葛聂苦笑一声,左老头喜欢喝酒连带着也老灌他。只是老头子死后他就再也没碰过酒,一来没那心情,二来舍不得那钱。现在又有了酒喝,似乎还是最好最烈的酒,当下向那个草原汉子点头微笑,将酒袋放到口边,先浅浅尝了一口。
老头子说过,品酒就像品女人。南方的酒水清甜,如同小家碧玉,需要用和田玉做的小杯,一口一口细斟慢酌,仔细咂摸其中的滋味。而北方那些蛮子的酒水最烈,如同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熟妇,得大口灌下,辣到嗓子里面才叫爽气!
这酒就是老头子口中的熟妇酒了,一入口,眉头一挑起,草原人酿造的酒极是浓烈,味道更带有这西北边疆边陲的风骨,股麻辣之气,轰然入喉,如同火烧。
他的表情落到那些草原小孩子眼中,小孩子藏不住心思,个个咧着嘴幸灾乐祸的等着看他出笑话,想必中土人氏喝这草原酿造的烈酒,不习惯而出丑的表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阿奴心中一气,葛聂是她带来的,怎么能被欺负了,伸出手就要接过替他挡下。
葛聂微微一笑,被老头子灌酒十年,多烈的酒也习惯了。只见他拿起酒袋放到鼻端,深深吸气,那酒味扑面而上,浓烈之极,但这他竟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有股陶醉之意。随即见他双手一抬,将那酒袋放到口边,赫然是大口喝了起来。
众人吃了一惊,这种辣酒就是他们草原人自己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怕烧着喉咙!
葛聂喝了老大一口,这才放下酒袋,脸上渐渐显露满足神色,半晌轻呼一声。
“好酒!果然比南方的酒爽快!”
“哇……”阿奴带头鼓掌,想不到这个兔子先生不仅手艺棒,喝酒也厉害。
草原之人也跟着叫好。蛮疆草原烈酒,酒性向来凶悍,在这一带一直有最强的男人也就是酒量最大的人的说法。在蛮族之中,女人一般都是不碰这种男人才喝的烈酒的。
不料今日眼前这看似瘦弱的男子,竟然出人意料的大口喝这烈酒,而且看他喝完的反应,简直就是资深酒鬼才有的特殊表情。草原男子个个好酒,登时耸然动容,纷纷叫好起来。
葛聂的脸上,一口烈酒入喉,居然没有任何红晕,反倒精神突然一振,右手握住酒袋,左手松开,向那群草原之人手指轻轻打了个响指,发出细细的“啪”的一声。
“再来!”
那群草原人又是一阵骚动,个个面上又是惊奇又是好笑,这人真是不知死活,如此烈酒一口还不够居然好像还不过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