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上,三抹黑色的身影窜入,恭敬的单膝跪于大殿中,这三人,正是温庭筠,李义山,杜牧,
“你们來啦!”略带疲倦而又夹杂一丝兴奋的唐文宗负手而立,很快自己就不用再受宦官压制了,想着就觉得心情大好,
“臣等见驾來迟,还望陛下恕罪,“为首的男子淡然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仇士良告假回家一天,所以今日沒有当差,遣散了所有的侍从,唐文宗召见了皇家密使,
密使不能向世人显出真容,只隶属于当朝皇帝,以随身玉佩作为继承人的身份确定,不服从任何人,
“三位快快请起,朕感恩于历代密使的衷心不渝,特免这些繁文缛节,”皇帝转身,不失威严的对着地下跪着的三人说到,
“谢陛下隆恩,”谢恩起身,三道身影傲然挺立于大殿,
虽是一身黑衣,不见容颜,但是那一双双清冽的眼眸依然冷得摄人心魄,
“想必三位也已详知李训的计划,此次刺杀,不成功便成仁,朕知此行危险重重,但是奈何奸贼实在猖狂,如若放任自流,大唐怕是要毁了,”愤恨悲凉的声音缓缓的传入三人的耳中,三人浑身一震,无一不被帝君难得一闻的语气感染,异口同声的表明意志,
“吾等一定会拼尽全力诛杀奸贼,”
“不知李训那里是否一切就绪,”冰冷的声音响起,皇帝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名密使眼神,虽不卑不亢,却隐含几分凛冽冰冷,
“已准备就绪,只要郑注在那日率亲兵将宦官除尽,你三人带一百精兵围杀仇士良,如此,大事必成,”
忽然,一个小太监小步朝大殿跑來,跪在大殿外,高声禀奏:“陛下,丞相李训求见,奴才说了陛下今日不见任何人,可他说事关重大奴才担待不起,遂貌似前來禀报,“小太监颤颤巍巍的叩头,生怕皇帝一个怒火直接摘了他的脑袋,
见是丞相求见,皇帝也沒有多说什么,只是呵斥了小太监一句便准奏了,
小太监拂连忙拂着额头的大汗,忙几步奔向殿外传达皇帝旨意,
三道身影瞬间闪去,隐入右侧的小小暗阁,
“臣叩见陛下,“
“丞相急急求见,不知有何要事,”皇帝也不喜李训恃才傲娇,但见唯他能与宦官们相抗衡,为求分权,表面对他还是尊宠无比,
“臣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可以诛杀奸贼一干人等,“
“噢,更好的法子,”皇帝一听说更好的想法,就觉得兴趣冉冉,目光灼灼的看着地上依然跪着的丞相,
“丞相快快起身,地上微凉,若是丞相累病了,朕何处再寻得一个李训啊,”
“谢主隆恩,”李训早就等着皇帝的平身旨意了,奈何皇帝迟迟不开口,自己也不敢逾越了,
一听见皇帝恩赦,立刻站了起來,毫不掩藏心里的不快,
“什么计划快快说來与朕听!”皇帝急着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歼灭宦臣,也不想被一堆的繁文缛节牵绊,
“吾和右丞相舒元舆计划明日上朝奏曰金吾将军院中石榴树夜降甘露,是祥瑞之兆,邀陛下一同前往观赏,祈愿上苍佑我大唐,吾等在金吾将军院外埋伏弓箭手和亲兵,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丞相一讲到这个计划就神采飞扬,
心下更是暗忖,这不世之功,定然要自己一人独占,他郑注凭什么与自己争功,
见皇帝沒有回应,恐失扬名立万的良机,他复而说到:”原先的计划虽好,但是在宫外,唯恐仇士良会暗中派自己亲卫跟随,一旦起事,反倒不利于我们,”李训下了一剂猛药,
皇帝心中也是惆怅万分,不是沒有考虑过在宫外起事的弊端,仇士良本就武功高强,他的亲卫也个个是顶尖高手,
在宫中下手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给他任何防范的机会,也不用应付他的亲卫,直接就地格杀,
而自己手下密使三人,身手不凡,只要合力对付仇士良一人,宫中良将则击杀其他宦官,何愁不能斩草除根,
暗自权衡一下利弊,此举虽兵行险招,但为今之计也再无他计,与其放任毒疮溃烂,不如狠下心來连根拔起,痛在一时,却省心一世,
主意已定,唐文宗重重的叹了口气:“就依你计划行事,”
“是,臣先行告退,”李训大喜走出含元殿,一想到明天能灭了仇士良,于满朝文武面前狠狠扬眉吐气一把,就不禁喜上眉梢,身子也不由轻了几分,
“都出來吧,”皇帝淡淡的对隐藏在暗处的三人说道,
“臣认为这计划有不妥之处,”也不拘泥礼节,黑暗中稍微年长一点的男子反对到,见皇帝示意说下去,他继续分析道:“仇士良为人阴险狡诈,做事向來谨慎小心,这宫殿内必然有他的亲卫隐藏,一旦在宫中起事,失败了整个京城内都将会被其掌控,实在太冒险,”
皇帝浓眉紧皱,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只是实在逼于无奈,宫外动手的把握也只有六成,宫内的把握却是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