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男子沉沉睡下,他确实太累了,这一夜他睡得无边安心,
姣娆轻手轻脚下床,恋恋不舍地仔细看他,把他的每一个神情都刻在心里,西陵微微一动,姣娆心知必须快点走,再拖延,她只会更舍不得,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來,轻轻地放在枕边,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猫着腰出去,
因为木灵的缘故,她现在有力气活动了,可是自己的法力却是用不了,
小心地溜出门,从最偏僻的小路走,姣娆只觉得心太痛,一想到男子醒來的暴怒而受伤的眼神,她恨不得扭头回去,可是,她不可以,“什么人,”有个守卫疑惑地喊了一声,姣娆蹲下身,迅速将脸抹黑,
守卫过來看了几眼,皱眉道:“丑八怪,哪來的,快走快走,”
姣娆不说话,佝偻着身子走远了,那守卫继续仔细盯着,想了想觉得不对,转头去看,哪里还有那个丑八怪的影子,守卫觉得这事情怕有蹊跷,咬咬牙,还是准备去报告一下,那个人万一是探子呢,
姣娆一路跑向死亡沼泽那边,冷风一吹,只觉得身体更加虚弱,
脑海里的人影一个个闪过……最终留下那个男子的笑,全天下最宠溺的笑,
她可以做点什么,趁着自己还有价值……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姣娆摔倒在地,
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了,扯了扯嘴角,笑自己可笑,
四仰八叉的姿势,姣娆想要缓缓地爬起來,却看到地面上出现了一双雪白的靴子,
“阿娆……你竟然來找我了,”來人缓缓蹲下身,看着她的脸,姣娆看着那个人的脸,有一瞬间的失神,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盯着他不说话,來人将手轻轻放在她的头上,沉默了一会儿,
他想要获取她的记忆,他知道魔主一定会把核心机密告诉她,,虽然不想利用她,但是他已经无路可走,可是他想错了,女子的脑海里最清晰的那一块只有那个男子温柔的笑意,其余的一切都成了一片混乱,
姣娆费力想了一会儿,缓缓对着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我就要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來找你,就是……告诉你,我已经……已经沒有什么可以利用了……所以,收起你的心思……我不会再害他……”
谵台月心里狠狠一抽,眼中怒气盛满,既然如此,那么就杀掉她,临死关头还敢嘲笑他,可是他突然看到了什么,惊讶,甚至惊愕,狂喜,
女孩穿着雪白色的有着长长水袖的裙子,紫色的流苏带飘啊飘,眉眼都是弯弯的笑意,像是从來沒有什么烦心的时候,“彻哥哥,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知道啦,月儿喜欢彻哥哥,彻哥哥喜欢月儿,”
女孩的一头青丝被年轻男子握在手里,歪着头,两只眼睛眨巴眨巴,仔细地给她梳头发,男子嘴角一翘:“喜欢,月儿如此可爱,谁都喜欢,不过下次,不可在人前说出來,”
怎么会是月儿,她的脑海里怎么会有月儿的记忆,月儿的尸体还在,那么阿娆又是谁,月儿是神镜的守护者,那么阿娆是琅琊心的有缘人,她们是什么关系,
谵台月顿时只觉得再也下不了手,无论怎么样,阿娆有月儿的记忆啊,他只觉得有必要查一查姣娆的來历了,他只觉得所有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他不忍心再杀掉她,
将彻底昏死的女子抱起,他知道,或许下一次醒來,她已经不是阿娆了,
这样也好,不是吗,望着女子精致的容颜,谵台月取下衣服盖住她,飞身而去,
妖族拉响了警报,所有人都被惊动,西陵睁眼,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身边,人却早已离开,
将那项链狠狠捏在自己手里,几乎要嵌入皮肉,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把他哄睡之后离他而去,
从未有过的暴怒和受伤,阴鸷的气息一瞬间爆发,整个房子爆炸为烟粉,
姣娆,你等着,如果我找到你,就算亲手杀了你,我也再不会让你走,
月蚀见到魔主的样子,他知道主子的心在那一刻已经变为坚硬的石头,阴狠,令人不寒而栗的死神,,本來就是魔主的真实样子,妖族的警报拉响,人族发起了最后一攻,
言卿见到西陵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之时不由得心里一惊,望着那双如毒蛇般射向自己的眼光,言卿只觉得头皮一麻,手被男子狠狠捏住,“我知道你是谁,有一颗琉璃心,不是能感觉到姣娆吗,你把她找出來,”
言卿不由得皱眉,暗骂这个疯子,抬眼道:“我已经感应不到了,”
西陵浑身一震,睁眼望着言卿道:“你再说一遍,”那种死亡气息从心而生,
言卿大笑了两声,鄙视道:“小鱼儿居然会喜欢你,真是不幸,离开,只是为了不想你承受她死在你怀里的痛苦,我确实已经感应不到了,她与我的联系,存在于她最深的记忆里,而现在,这联系彻底断了,也许她失忆,也许……”
西陵的眼里露出受伤的眼神,他宁愿相信她失忆而不是已经死掉,
忽听得有人惨叫一声道:“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