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莫非跟自己一样，也接受了生命之树的某个部分？
否则的话，他怎么会具备如此神奇的能力？
这样的问题韩铭很想问出口，但却强行忍耐了下来全文阅读。
他知道现在是一个十分关键的时期，容不得自己打断。
当然心里也明白白凯这样做的后果，可他无从选择。
随着白凯体内生命力的注入，小贱的身体似乎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到后来，这种颤动越来越强烈，甚至小贱的双眼几乎都要有睁开的趋势了。
而白凯的容颜则越来越苍老，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渐渐花白。
身上的皮肤迅速的枯萎。
又过了许久，小贱终于醒了，睁开了双眼。
而白凯则完全化为了一个迟暮的老者。
“白凯师兄！！你怎么样！！”
韩铭慌忙上前查看，焦急的询问道。
白凯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
“放心，我还死不了。”
“你的实力……”
韩铭叹息了一声，白凯体内所剩的生命力已经不多。
恐怕最多再活一年，也就到头了，而且他的实力也已经随着生命力而被抽干了。
真的是变成了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人。
“白凯师兄……你……你这是何必呢……”
韩铭感激白凯为小贱所做的一切，却又十分不忍心见到白凯为了小贱而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白凯明显体力不支，微微的喘息了一阵后，淡然笑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劫数。
你忘了吗？我曾经拜在妖姬门下，跟她学习化元诀。
本身我就具备吞噬别人生命力的能力，同样的，我也具备传送生命力的能力。
自从跟你一起拜在李笑天老师的门下之后，我真的活的很开心。
我又找回了真正的自我，找回了自己生命的意义。
可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一块无法放下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韩铭师弟，我知道你杀过不少人，但我知道，那些人都是可杀之人。
而我，同样杀过不少人，可这些人，却都是无辜的。
我应当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付出代价。
自从跟了先知以后，我便知道，她之所以收我，为的就是今天。
可我却一点都不怨恨她，反而感激她。
感激她给我指明的道路，她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这一身的力量，甚至是我的生命力，都是从别人身上吸取到的。
原本我就是一个该死之人，能够在最后的时光里，将我所欠下的债，还了。
这是我最想要的结果。
真的，这一刻我真的无比轻松，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轻松。
我终于还清了，可以做一个正常的人了。即便只有一天，我也心甘情愿。
韩铭师弟，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心。”
韩铭此时已经泪如雨下，重重的点头：“我明白，我当然明白。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的债可以如此偿还。
而我，必须要坚持下去，因为我欠下的太多。”
白凯笑着点了点头：“有时候，放过自己，真的很难，很难……
去看看你的小贱吧，我要走了，离开这里。
去做一个普通人，过完我最后的时光。
我相信，我会很快乐，很轻松。
我要盖一建茅屋，开垦一小块田地。
好好的，好好的，过完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也不会再有任何东西来左右我。”
白凯离开了，韩铭心里却十分的感慨。
白凯所走的道路，似乎跟很多人都不相同。
别人都是想要一路直达人生顶峰，而白凯却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献了出来。
一种人到达顶峰之后，却怅然若失。
一种人回归质朴之后，却心安理得。
“小贱，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韩铭目光柔和的蹲了下来。
小贱眼珠来回转动了一下，表示自己能够听到。
韩铭欣喜道：“那就好，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既然你已经恢复了神识，那就行了。
我体内生命力充足，到现在恐怕至少也累计了两千多年寿命了。
你来吸取我的生命力，白凯师兄的生命力不足以让你彻底恢复。”
小贱的眼珠左右来回动了两下，表示不愿意吸取韩铭的生命力。
韩铭皱眉喝道：“别胡闹！你都快死了。
你要是死了，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大不了我们一起下地狱去。不，不对，是我一个人下地狱。
自从你出生以来，从来都没有去吸食过任何一个普通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