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玉看着不断在眼前走来走去的挽云,十分不耐烦地道:“你能不能安静地等。”
挽云委屈地撅了撅嘴,拉着正淡然画画的挽月道:“月姐姐,你说楼主能安全出来吗?”
挽月收了最后一笔,看了看墙上的那幅梅图,轻轻摸了摸挽云的头道:“云儿,你要学会等待。楼主,有让我们等待的命令不是吗?”
挽云轻应了一声,却还是去窗前不断地探看。
楼下,福婶在院子中笔直地站着,原本是要出去的,但小姐不在,府中暗卫缺乏调度,上官凌又去参加婚礼未回。自己总还是需要留下看着的。
千寻小心翼翼地避过那些搜寻自己的人,这很难,不过总觉得身后有人却寻不到踪影。但这人似乎也并无恶意,千寻便不再管他。
上官烈金色的面具在银色的月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晕。他一身黑衣劲装打扮,腰间束着同色的腰带,只是那不断摇曳的明珠点缀其间,似乎在述说着他的柔情。
上官烈放倒一个追兵,看着千寻走入了那深深的宅院,唇角不由弯了弯。
弄月阁里,灯火通明。
千寻给福婶施了一礼,便急匆匆地进入二楼。
挽云颤抖地拉了她的手道:“楼主,你回来了。太好了!千变姐姐不回来了吗?”旁边的挽玉忙拽了拽她的衣服,虽然不知道原因,千变确实在躲着楼主。
千寻略微有些神伤,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千变。她苦笑了一下,看着挽月道:“我们在这里并不安全,今晚有三路人马来寻我。还有,冷香已经背叛了我。”说到此处,千寻微微顿了一下。
一直在修剪一盆艳红的芍药的挽晴走上前来朝千寻深深一礼,看了其余姐妹一眼道:“我四人绝不会背叛楼主。楼主的命令就是要我们的命,我们也丝毫不会犹豫。”
千寻看了看那盆已经不像芍药的花,淡笑道:“我信你们。不过,今晚我也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脱险,所以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吧!”说罢,千寻一边找一边道,“我曾经在这个屋子里进入过一个地道,那里通向外界。”
挽月淡淡地问:“什么样的密道,现在为何如此?”
千寻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后来再想进去,却再也没有机会进去了。”于是,她开始又一次翻找。
挽玉也在演算起来,挽云懂事地放了小翠出来找那些人们到不了的细窄的地方。
吴贵被千寻从袖口里甩了出来,朝那梅花图中的一朵梅花哐当撞了过去。千寻听见声音回身去寻,却发现自己几人的身体迅速坠落了下去,她只发现楼里的灯光瞬间熄灭。虽然疑惑,与上次的密道似乎不同,可一股极强的眩晕感让她没有思考的空间,立刻就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小姐!”福婶在门外呼救的声音,让欧阳远立刻冲了进来。可是,刚刚还灯火通明的小楼里,此刻似乎没有了任何活物。人不见了!
欧阳远几乎瘫倒在地上,该怎么跟他交代?
是夜,宫廷里太子的风华宫,一个微微带着醉意的声音对着俯伏在地的属下道:“没追到,是吗?”
“属下无能!”
“她终究还是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好,很好!”离天昊手中的白玉酒壶在月光下闪着盈盈的光,他灌了口酒道,“今天晚上的事,任何人不得知道半点。你可懂得?”
“是,属下明白!”说罢,一把白刃拢了脖子。他是今夜追踪的首领,属下不知追踪的是谁,但他知道。
离天昊对身边的血腥味似乎并不在意,在这个万恶的宫廷里活着,见过的血腥实在是很多了。他转身对暗处藏着的千变道:“出来吧,没事了!”
千变惶恐地看着原本在府里那么亲切的太子冷漠俯视着她,那种久居上位者的凌厉让她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离天昊看着她,目光渺远,大红的袍子绣满了龙凤呈祥的图案。他静静地仿佛透过她看着自己想要的那个人。良久他才道:“在宫里,小心些。我终究无法护你周全。来日,见到你主子!跟她说说宫里的趣事!”他的声音微醺沙哑,带着淡淡的冷,轻轻的凉。
千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离天昊也不管她,跨过那尸体,转身回去那喧闹的宴席,他离开得够久了。
千变望着那血,却是做了个自己都惊悚的动作,她舔了舔舌头咽了一口唾沫。仿佛身体里叫嚣着对鲜血的渴望。千变惊恐地抱紧了双臂,小姐,小姐我该怎么办?我这是怎么了?
她沉默地走回寝殿,那里莫飞丽在。
丽妃的锦华宫里,一个年老的嬷嬷沉声问出的是跟离天昊一样的问题,那回答让她诡异地笑了,不知是高兴还是不满。
暗夜中,前方的宴席热闹已毕。各个官员已经回府,莫准看着大家都笑意妍妍祝贺的样子,苦笑连连,却不敢在脸上显现半点。久居官场的假笑面具已经准备得很妥当。大家都戴着面具生活,惯了的。
太子已经醉了,送去了风华殿。
莫准担忧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