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头的折子,去看另外一本。
从今以后,不管是看折子还是看什么别的东西,都要用心,用心去看。
沐清秋这样念叨着,可当手里折子上的内容在她的眼前渐渐清晰之后,她又忍不住的迸出了怒意。脑袋里再三告诫自己的理智此時全都给抛的远远的,便是连影子也看不到。
“皇上——”
她猛然抬头,看向那个案几后面的明黄色人影。
情一她王。而当看到那身明黄色的龙袍之上那个俊逸似仙的面孔的時候,心头还是微微的动了动。
……自从从那个村子出来到现在,这还是她这些日子第一次主动。
那个低头正在案几上忙着的帝王抬头看向她,“有事?”
那淡然的样子只让她看着心头莫名的一酸。
沐清秋捏着折子的手紧了紧,刚要张嘴,就看到自己和那位帝王的距离基本上也已经是整个车厢最长的对角线,最后还是咬牙挪到了案几旁边,把手里的折子双手奉到了那位帝王跟前,“还请皇上御览。”
炎霁琛瞅了眼她头上的乌纱迭迭,嘴角勾了下,把那份折子拿到手里。
他低头只是粗略的看了眼,眼底快速的划过一道幽光,再转头看向那已然明摆着很是期盼的沐清秋脸上,不以为然的挑了下眉头,“……如何?”
啥?还如何?
沐清秋眉心狠狠的跳了跳。
那折子清晰明朗的点出了朝中的某位三品大员因娶了小妾,便冷落了家中正妻,而后更是不到一个月就直接休了的事情。当中言辞,甚是不忿,就是她看着都恨不得把这个什么三品大员给当场咔嚓了。而现在就是说这个皇帝忙于政事,也因为是个男人的缘故,偏袒男人一些,可至少也要在折子上训斥一顿这个什么三品大员啊?
“皇上以为呢?”憋着气,沐清秋道。
炎霁琛淡淡的睇了她一眼,“他的正妻原本是吏部尚书之女,可前些日子吏部尚书触怒圣颜,被贬到外地,永不得入京。時隔一个月,那个官员寻了这个借口把她给休了……也是情理之中?”
哈?
好一个“也是情理之中?”
感情这个帝王本来也就是这样的人,甚至于和那个什么三品的大员更是出奇的“兽语天齐”。
沐清秋瞪着面前这个人,那俊美谪仙的面孔盈盈,那颗泪痣只在窗外的光亮下灼灼夺目,明明张着这样温暖如春的面孔,此刻却是让她觉得这般寒凉。
她之前只是那样猜想,不想只是转眼就这么深刻的证明了她所想……没差。
——什么圣明天子,这个人就是连狗屎都不如?
……
……
炎霁琛看着沐清秋脸上几乎毫无掩饰的情愫。手里的朱笔几乎掰成了两截。
即便他明知道这些都是他逼的,可他也实在不喜欢她这样看着他.
“沐相,还有事吗?”他淡淡的道。
沐清秋垂下头,深深的吸气,吸气,再吸气,才勉强压抑住心头狂跳的怒火。
“臣豁然开朗,谢皇上?”她躬身叩首在软塌上,声音和缓平稳。但只听余音缭绕。
而后,挪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苦读。
只是眼角回转,好像看到刚才那个折子上的署名甚是熟悉,冥思想了会儿,差点儿又没有讶然出声。那个上折子的人不是旁人,却正是那个叫贺中林的御史言官。
只是眼角回转,好像看到刚才那个折子上的署名甚是熟悉,冥思想了会儿,差点儿又没有讶然出声。那个上折子的人不是旁人,却正是那个叫贺中林的御史言官。
这个贺中林,先是拿着那个人的后宫说事儿,现在又拿着人家的妻妾不合的事情摆弄?
原来,这个人还真是别有个姓?
想着,就忍不住想要笑,只是却也不过自己的小肩膀刚抖了抖,就听到身后不远处的那位君主说道,“这几日,沐相的伤可是好了?”
她头也不抬,依旧低头颌首,“是,已然好了大半儿了?”
那个帝王点了点头,“如此,就出去吧?”
“……”
沐清秋一怔,随后欣喜的点头,“谢皇上?”
……
便在她身后的帘帐掀落,就好像听到像是有什么东西给甩到软褥上的声音。
沐清秋抿了抿唇,招手过来德宝,
“德大人,给本相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