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骨——!”一声惊叫从天边响起,一条红花白绫飞来,如同一条危险的巨蟒,掀起血色的屠宰场。
红白的影子飞向狂骨的方向,而一黛色衣裙的女子踏空而来。
女子黛色的云烟衫上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青色双蝶古纹千水裙,手挽水蓝色幽兰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明眸皓齿,面若冰霜。
在她的身后,黑色的铁骑无声无息地靠近。
黛色衣衫的女子侧身眯眼,看向那五毒门的杀手,朱唇轻启,“杀。”与寒蝉一般模样。
身后的黑色铁骑仿佛被卸下了铁链,黑马疯狂地奔驰而去,银枪扫过,血花四溅,马儿喷着粗重的鼻息,给人一种错觉——亡灵阴兵。
片刻间,五毒门全灭!
这便是传说中号称氿翊宫第一骑的黑云骑。
在五毒门再无一个活人,就连地底的土行孙都被一个个挑出穿腹后,黑色铁骑潮水般退去。
木莲、烟火等人蹙眉,真是出门忘记看黄历,不想撞上的都撞上了。
“狂骨!你给我收回来!”红白的影子手掌一挥,那道红花白绫将狂骨层层裹起,如同一个巨大的蚕蛹,但不过多时便松散了开来,昏迷的狂骨由于失去了白绫的支撑而跌落到了地上。
女子冲了上去,将狂骨包入怀中,“狂骨,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懂事……”
另一旁,黛色衣衫的女子也将少年怀中的寒蝉横抱在怀中,语调沉稳,“焚心——”长长的拖音让她多了一些庄重成熟。
焚心抱着狂骨咬牙,“你们这些扫把星真是不要脸,每次出个什么事情还要拖着她们两一起,要是我们上古殿未来的红鸾火凤与苍鸾青鸟出了个三长两短,你们的脑袋排起来还不够赎罪的!”
木莲、烟火等人望天抹鼻子,大爷我无视你。
狷暝沉沉的看了他们一眼,无奈摇头,“以后离她们两个远点儿,尊卑分明,你们这种低贱的暗卫怎能高攀我们上古殿的人,如若不是公子开口要她们俩人做商君邪的护法,你们连摸她们的鞋边都不可能。”
焚心,上古殿红鸾火凤,狂骨的师傅,亦是狂骨的亲姐姐。
狷暝,上古殿苍鸾青鸟,寒蝉的师傅,亦是上古殿的二把手。
猫狸有些沉不住气,想要奋起反抗,却被烟火压下了肩,“猫狸,别冲动,她们上古殿算哪根葱,当屁放掉就好了。”
氿翊宫的情势他们怎会不知,当年冷偃月立商君邪为少宫主时,除了殷邈缡与夜游龙忠心于宫主之外的两位,上古殿是坚决反对,但在他们的背后还有氿翊宫的另一个高层势力——内阁。
内阁的长老极力反对,声称商君邪只是捡回来的,怎能草率判定为是君家后嗣,他们自以为是地掩盖商君邪与君咫邪极为相像的面孔,闹到最后君不寿破关而来,冷冷一句,“我说是就是。”塞住了内阁的所有人的嘴,但日后却屡屡与商君邪做对,就连选寒蝉、狂骨为护法时都推三阻四。
上古殿的魂淡从来都没有给过他们主子一点好脸色。
上古殿的魂淡从来都看不起他们这些忠心于主子的人。
上古殿的魂淡从来都对宫中最高权力痴心妄想。
上古殿的魂淡从来都在阻碍他们的主子前行。
上古殿的魂淡还曾经打扰过他们的主子破关。
……
木莲、烟火几人无数次地腹诽上古殿与内阁,心中无限鄙视。可是如今这狷暝的权利摆在他们眼前了,能召唤的了黑云骑的又怎是泛泛之辈。
焚心冷哼一声,一甩华贵凤尾花的衣摆,“你们这些低贱之人给我等着。”
临走前,两人还不忘将地上猫狸所掉落的铃铛碾了几脚,那原本圆润有光的铃铛化为了一摊粉末,与泥土混为一体。
眼泪夺眶而出,耳边似乎是商君邪那低沉的话语,“既然这么喜欢猫,你就叫猫狸罢,这铃铛送给你,以后出了什么事,将血涂在上面轻摇三次,我便来找你。”
猫狸茫然地蹲在小巷的泔水桶旁与一群猫蹲坐在一起,她是孤儿,她是猫养大的。
而她生平第一次收到的礼物,那铃铛,是主子送给她的。
猫狸大吼一声,“奶奶的!叔可忍婶不可忍!”说罢,长的嚇人的指甲便向焚心、狷暝抓去。
“猫狸!”木莲的长剑拦下了猫狸,猫狸的眼泪滚落,“让开!我要杀了那两个贱人!”
木莲叹息,“猫狸,别给主子添麻烦。”
远处,狷暝、焚心的嘴角勾起,这个下贱的畜生真是自不量力。
猫狸猛然蹲了下去,双手抱头,哭喊着,“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上古殿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的主子岂是她这种人可以玷污的!”
一双如玉的手搭上了猫狸的肩,“别哭了,你主子会伤心的。”猫狸看向衣衫略脏的少年,抽泣了几声,便再也不说话了。
“在下斐承劝,感谢各位救命之恩。”斐承劝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