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犹豫不决。沈清忧清冷一笑:“晴妃想好了再來找本宫吧。”说罢。她清然转身而走。
眼瞧着她马上就要走出大殿。李青青再也不作他想。急急朝她的背影说道:“臣妾答应。臣妾答应。……”
沈清忧并沒有转过身來。只听她轻柔的声音响起:“既如此。晴妃好好养胎便是。其他的交由本宫來做。”不再停留的走出大殿。便有人替她围上狐裘。撑起了油伞。
回寝宫的路上。沈清忧边走边淡淡的吩咐:“玉茭。从明天开始。让葛白实每日都要去迎春殿为晴妃请平安脉。然后再到本宫的宫里亲自向我禀报。告诉他。每日都要如此。”
玉茭显然有些不赞同沈清忧趟了这趟浑水。皱眉说道:“娘娘。她怀孕了您何必去管。照奴婢说。就该让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有了身孕。这样个个都会紧紧盯着她。那也就沒人会來害娘娘了。可娘娘倒好。不但要帮她保住孩子。等生下來了还要帮她养孩子。这是何道理。”
“本宫自有打算。你只要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便好。”沈清忧停下脚步侧头看着她。神色多了几分肃然。声音虽轻。却令人无端生畏。
玉茭很少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也不由正了脸色:“是。奴婢知道了。”
沈清忧拢了拢身上的粉色狐裘。抬眼看着长廊外的冰天雪地。紫色的美眸愈发深邃了。她永远都不会怀上纳兰轩的孩子。可她的身边总得有一个纳兰轩的孩子才能牢牢抓住他的心。抓住他的宠爱。
待她大仇得报。可以离开乾云国的时候。她便将孩子还给李青青。只是在这之前。就只有先委屈她了。
……
冬日的白天是很短暂的。还未到黄昏。天已经彻底暗了下來。纳兰轩本答应要來陪沈清忧用晚膳的。可凤仁宫的那位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又把纳兰轩请了过去。
听了安小六的禀报。沈清忧面色如常。一个人简单的用了晚膳便在殿内煮起了梅花酒。小火炉上的银色酒器‘腾腾’作响。点点红梅在美酒中清越翻腾。梅花的清香。再加上香醇的酒香。两香混杂。黯然销魂。走近一闻。沁人心脾。
“好香啊。娘娘。”一旁的玉茭一脸雀跃。笑着问道:“奴婢怎么从來不知道娘娘还会煮梅花酒。”
沈清忧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并不打算回答。她的母后本是中原人。当年容貌才情卓绝。这煮酒的本领自然亦不在话下。她的母后并沒有教过她如何煮酒。只是在她年幼的记忆里。总是会出现母后煮着酒。父皇在一旁深情的看着母后。时而轻抿一口。对母后赞不绝口。而母后总是会对父皇吟吟而笑……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父皇和母后本应如此。可是。这样的一对璧人。结局却是生死相依。同穴同心。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紫色的美眸渐渐变得幽冷。沈清忧心中凄苦。却倒了一杯酒递给玉茭:“尝尝。好不好喝。”
玉茭并不懂得品酒。雀雀接过便一饮而尽。一脸沉醉的说道:“哇。好香哦。娘娘。再给奴婢一杯吧。”
站在另一侧的安小六一听。也不由凑了过來:“娘娘也赏奴才一杯尝尝吧。”
沈清忧看着他们一脸馋样。不由抿唇轻笑。正欲再倒两杯给他们时。一个邪魅恢弘的声音响起:“看來朕來的正是时候。也能沾沾这两个奴才的光了。是什么好东西。忧儿也让朕品尝品尝吧。”
人未到。语先至。沈清忧抬头看去。便瞧见纳兰轩已经进了大殿。魏公公正为他褪去身上的龙纹狐裘。她缓缓起身。领着殿内的奴才参见皇上。
眼前的人儿一袭银色逶地长裙。不似平常那般正式。倒多了几分慵懒。头上也已经卸掉了朱钗步摇。丝绸般的墨发柔柔的搭在胸前。映着她素白绝美的脸。竟比那雪中的寒梅还要美上几分。
纳兰轩轻轻握了她的手。在软榻上坐下。鼻间尽是梅香和酒香混杂在一起的清雅味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沈清忧低着眉眼倒了一杯轻轻奉在他面前。淡淡开口:“皇上这个时候应该陪皇后娘娘才是。怎的有空來臣妾这里。”
纳兰轩似并不想回答。只是端起酒杯闻了一下。真是清香淡远。动人心怀。他轻轻抿了一口。酒味清而不淡。香味在口中久久不化。忍不住赞道:“真是极品。”
闻言。沈清忧只是清然一笑。并不言语。放下酒杯。纳兰轩抬眼看着面色恬静的人儿。俊眸中已然沒了笑意:“忧儿。你和秦逸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沈清忧心中猛地一跳。不由抬眼与他对视。他的眸子深不见底。却那般锐利的盯着她。令她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难道今日她和秦逸在御花园中相见。被他知道了吗。
“臣妾并不认识他。”她思忖了许久。低低开口。
“是吗。”纳兰轩狐疑的看着她。似乎并不相信:“可朕发现秦将军对你的事情很是上心。这。你又如何解释。”
沈清忧紫色的美眸已冷。唇边勾起一抹嘲弄:“对臣妾上心。皇上是君。他是臣。而臣妾是皇上的妃子。他对臣妾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