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27
吴晴对此很不认同,她想若是能如今日所言,得偿所愿,有什么好哭的?当然哭不出来了。
正要争辩,河图却似乎不想多费口舌,他道:“夜晚已过,我得回去睡觉了。我们鬼界都是昼伏夜出,鸡鸣三声群鬼归巢,你也入乡随俗吧。”
“啊,鬼族不能见光是吧?”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修道者就不同了。”
“修道者?像箫尘绝那样的?”吴晴问道,那不是故事么?难道还真有?
“当然了。”河图道,“人界修道者较少,但其它各界却是随处可见。修道分十二轮,一轮入门,十二轮逆天,修鬼道者修为到达二轮就可以改变魂魄形态容貌,并且不顾忌阳光。至于一轮修为及其以下者,触光则魂燃。”
“改变形态?那不就是易容术吗。”吴晴恍然大悟,“这样整容也太方便了。”
“易容术……这个名字倒是贴切。”河图道,“我们管这个叫幻术,但是一般来说低修为者的幻术很容易被高修为者看破,所以一般来说,只要不是死相太难看的,很少有鬼用幻术改变相貌。不过生前是妖族的就例外了,因为他们的形态和另外五界差别比较大。”
“哦。”吴晴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见她没有别的疑问,河图就准备离开回去。他临走时嘱咐吴晴,说自己明夜再来。
吴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大晚上的过来不好吧?”
河图:“……鬼界昼伏夜出你还要我说几次?”
吴晴干笑:“一时忘了嘛,其实我的出发点是担心你的安全啊,你看你长得这么美,大晚上的走夜路遇到坏人怎么办啊?到时候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又有人来救你。”
河图生硬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多谢关心。”
吴晴很大度地摆摆手:“哎,不客气啦。”
第二天夜幕降临时分,河图准时到达。
他独自提灯站在门口,身影挺拔而落寞,吴晴突然就觉得,有的家伙生来就像是一幅画一般。
如松柏扎根在某个地方,风霜雨雪都不离开,固执而孤独。河图默默地站着,看起来就像是……从星河诞生之前到万物陨落之后,已经在那里等了十万年。
吴晴两步跑上前去:“你来啦!”
抬头对上吴晴的双眼,河图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望门框上一靠瞬间敛去方才的落寞,语调轻松:“走吧,给你讲第二个故事。”
他跟在吴晴身后,步入庭院坐在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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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的街道,天色渐晚,黄昏拖着最后一丝温热,刻在并不醒目的小巷当中,拼命想要留下个影子,。没了白日的喧闹和扬起的灰尘,小巷里一个男子闭着眼安静地坐着,显然是个瞎子。
他面前摆了个捏泥人的摊子,上面有许多逼真的泥人和一些彩色的面团,摊子旁竖着一面旗帜,写了“泥人张”三个字。
泥人张选出几块面团,十指飞快地舞动着,让人眼花缭乱,旁边两个小孩约莫都是七八岁的样子,扎着总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指——虽然他们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动作。
“好了,来。”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泥人张就已完成,将捏好的泥人分别放进两个小孩手里。
他眼已瞎,只凭着捏泥人前摸了摸小孩的脸庞就完成了泥人,可细看去,那泥人与这两个小孩没有半分不同,一样的细眉细眼,一样微张的小口,竟好似活的一般。
“谢谢张叔叔!”小孩接过泥人,将两枚铜钱放进泥人张掌心,随即嬉笑着跑开了。
小巷的拐角处,两个黑衣人藏在阴影里。他们是赵国决铩宗的核心弟子,亘磊和亘元。这两人本都是前途一片光明的修仙者,却在个偏僻的小镇上监视一个不起眼的人。
决铩宗虽然传衍至今只有数万年时间,可却是赵国最强大的修仙宗门,与赵国皇室关系极为密切,宗门口被特许树立着开国皇帝的塑像,而且决铩宗现任宗主陈彰零,只是第二任宗主,可却是当今皇帝的妹夫。
亘磊实在想不通,他与亘元两个向来高人一等的决铩宗核心弟子,居然被宗主派来监视这么个人,简直太大材小用了!
他唉声叹气,当初听说有几个师兄被宗主叫去,分派了一个秘密任务,之后再未回宗门去,他还以为是多么荣耀威风的事情,原来这么没意思。还害得他到处送礼托关系,好容易等到三十年换班的机会,亘元带着他向宗主毛遂自荐,他才得到了这任务。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无趣的事!
他拿手肘捅捅亘元:“我说师兄,我们监视这个人干嘛呀?”
亘元一脸正经地转过头来:“嘘,小声点,我们不是监视,你忘了宗主的话吗?是护卫!护卫懂吗?”
“知道啦知道啦,可是为什么呀?”亘磊压下不耐烦问道。心想